俞苏杭赶去工作室的时候,姚爱芳的助理晓云正忙着应付顾客,见到俞苏杭,她如临大赦,连忙跟顾客介绍起俞苏杭来。
“齐小姐,这位是俞苏杭设计师,是姚设计师唯一的徒弟。”晓云向那位趾高气扬的顾客赔着笑脸,“您看,您要是对婚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跟俞设计师说,看她能不能帮到您。”
晓云也是无奈,前些日子,这位姓齐的顾客上门,让姚爱芳为她设计婚纱,本来性格教养等方面都不错,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大晚上到工作室来闹,非要见姚爱芳,让姚爱芳这个时候出来给她修改婚纱,盛气凌人的样子与前些天的好教养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姚爱芳今天大婚,她那样视爱情高于一切的人,怎么可能在新婚之夜跑出来为顾客修改婚纱?因为是姚爱芳大喜的日子,今天工作室里上班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人看着工作室,以防有意外情况,她就是几个人当中的一个,没成想还真碰上了意外情况,对方还是个棘手不好对付的顾客。
晓云正焦头烂额不知如何应付,姓齐的顾客突然提出,如果姚爱芳不能过来,让姚爱芳的徒弟过来也行,晓云便立马给俞苏杭打了电话。
现在俞苏杭过来,晓云一边向顾客介绍俞苏杭,一边又吩咐人倒茶水过来,自然没心思去注意俞苏杭脸上微显怪异的表情。直到顾客笑着对俞苏杭说了一句:“没想到还真是你,好久不见了,苏杭。”晓云才发现,事情有所蹊跷。
不过晓云可不敢过问俞苏杭和这位姓齐的顾客之间有什么蹊跷事,把两人引到会客处,简单把事情原委说了一下,之后就识趣地离开了。
晓云刚走,俞苏杭便问道:“齐小姐对婚纱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齐娇娇笑了笑:“见到故人,你就是这个态度啊?”
俞苏杭笑得得体:“工作和私事还是分开得好。”
齐娇娇:“你当然想分开,当年我因为你,可是受了不少罪。你不会都忘了吧?”
俞苏杭认为齐娇娇来者不善,说:“本来姚设计师的作品,我是没有能力和资格去修改的,可是今晚是姚设计师新婚之夜,她实在不方便出来——”
“够了。”齐娇娇打断俞苏杭的话,“你也该知道,我不是单纯修改婚纱来的。”
俞苏杭没再说话,静静等待齐娇娇的下文。
齐娇娇笑问她:“你不好奇我定制这件婚纱是为了谁?”
俞苏杭:“如果客人不想说,我们不会过问客人隐私。”
齐娇娇:“你可真无情,怎么说我当初也是差一点就变成你嫂子的人。”她顿了下,“要不是苏家突然落寞了,说不定我跟苏宇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听齐娇娇突然提起苏宇来,俞苏杭不再言语。
齐娇娇微笑:“不过我定制婚纱,可不是为了苏宇。”
俞苏杭很是被动:“齐娇娇,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齐娇娇笑得自信,“当然是找回以前属于我的东西。”
俞苏杭皱眉:“如果齐小姐就婚纱设计,并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工作室还有其他设计师,齐小姐可以另选他人。”
齐娇娇:“你知不知道,我长这么大,唯一一次被人那样侮辱,就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我跟钟声可就——”
俞苏杭起身打断齐娇娇的话:“如果齐小姐是来跟我说这些的,那就请回吧,我们这里是婚纱设计工作室,不是感情倾听室。”
对于俞苏杭的反应,齐娇娇并不生气,反而莞尔一笑,她随后也站起身来,说:“我对你的工作能力很满意,以后你代替姚爱芳给我设计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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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苏杭近日忙于修改齐娇娇婚纱的事,心思难免疲累,周日下午小睡了一会儿,突然被噩梦惊醒,心头慌乱,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回绕起靳寻的那句话——钟声的心更脏。
她闭上眼,努力平息思绪,甩掉脑子里不着边际的话。
心跳刚归于正常速度,突然手机响起,吓了她一跳。
俞苏杭摸过枕头边上的手机,看到屏幕上钟声的名字,她心脏跳动的速度缓和了一些,接通手机放在耳边,她“喂”了声,听到钟声说:“我在你楼下。”
经过上次,俞苏杭再听到钟声这么说,便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回了句:“好,我马上下来。”
她稍微打扮了下,接着拿了条围巾就要出门,保姆问她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她顿了两秒钟时间,之后说:“不回来吃饭。”
冬日的午后,阳光暖融融地洒在小区里,树叶枝桠间透过晶莹,俞苏杭见钟声站在树下,跟那天夜里一样,走过去在他跟前停下,她涩涩地喊了他一声。
钟声见她对他的态度还有些生分,不似当年亲近,心里既无奈又不舒服,语气便就半冷不热的,说:“跟我去个地方。”
俞苏杭也没问是什么地方,只点点头,说:“好。”
见她模样乖巧温静,想来对他是有特殊情感的,钟声心里面这才舒服了点,将她的手牵过来,他问:“冷不冷?”
时隔数年,俞苏杭一时间没适应与钟声的亲昵,下意识要缩回手,钟声将她的手握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