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丛柏时间紧,还有旁的事,对于秦政委的相谈有听,但暂时没多想,便告辞了出来。 秦政委瞧出他的疲惫,便放行了。 不过,罗丛柏一出了屋子,没来得及多走,便被等在一旁的狗子,神秘兮兮地拦住了。 已经累得不行的罗丛柏,没好气地给了狗子一脚,“做什么,没瞧见我累了。”说着话,他还打了好几个哈欠。 狗子如何不心疼自家队长,可?“大队长,不是我没瞧见你累,是前头,前头出大事了。” 今儿后院站岗的不是狗子,他便去前院帮忙做事了。 这不,一个没留神,便将罗田俩家的扯皮事听了个全乎。 罗丛柏看着狗子急切的脸,却不觉得能有什么事,不在意地道:“行了,没什么大事,让我先睡一会。” 狗子一把拖住罗丛柏,急道:“大队长,你还是去前头看看的好,不然,不然……” 见狗子是真急,罗丛柏皱眉道:“难道是田家人又来闹了?” 显然,田家的打算,罗丛柏是知道的。 狗子为难地看向大队长,摇头,“田家人已经闹过,走了。我是说章家大婶来了。” “什么!”罗丛柏一下子就清醒了。 章家大婶是谁,那可是瞒姑的奶娘,田家闹的这些事,叫后头的秦政委知道,只不过是损了些颜面。 可在苗奶娘这,罗丛柏就不敢想了。 且,瞒姑若是知道,可怎生是好?那丫头眼里可容不得沙子。自己这才刚有些进展,可不能坏事在这上头。 电光石火之间,罗丛柏已然思量了个周全,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大队长,……” 遂,狗子话还没完,罗丛柏人已经不见了。 前院,被田家纠缠的脑仁疼的罗大叔,正敲着烟袋锅,生闷气。 罗大婶自然更是气急,她已然后悔同意老伴的主意了,这田家不是良配。 苗奶娘看了眼赌气的夫妻两个,劝道:“他大叔,你就别愧疚了,这事怨不得你们家。这谁家结亲也没这么匆忙的,且还逼迫上了。” 苗奶娘的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罗大婶听的是连连点头,“这门亲做不得。” 这话便定了她的主张。 罗大叔抬眼看了看老伴,得了个背影。 苗奶娘自然瞧出了老俩口的别扭,暗叹了声,这罗大哥太过耿介,田家可帮不可亲,否则,败家毁园。 到底是多年的邻居,又曾有帮扶之义,苗奶娘第一次多嘴了,“罗大哥,田家这亲,匆忙间结不得,不说这事合不合理,就说,这么急着成亲,太过奇怪了。” 点到为止,便是苗奶娘多年伺候人的本事了。 好在,她的话还是叫罗大叔听了进去,愿意沉下心思想一想了。 苗奶娘和罗大婶对视了眼。 罗大叔没瞧见俩女人间的眉眼官司,他正思量着田家此刻非要立时就给田晚妹和自家二小子成亲的事。 这事要是放在平时,说不得,即使儿子不乐意,自己也奇怪,他也能压着儿子拜了堂。 可如今,后头住着位了不得的人物,这不仅关系着儿子的前程,更是关系着人命。 罗大叔觉得,他即使再顾及田家往日的情分,也是不能松口的。 想到自己没立时应下亲事,田家夫妇不仅口出难听之言,更是话里话外地呱嗒罗家耽误了他们家孩子。 搅合的他一颗火热的心,闷痛不已。 村舍简屋,寒冬里抵不过强风凛冽。 可屋里的人确如入滚油般,没得安生。 对田家夫妇的所为,罗大叔自然是生气的,一气他们的急躁,二气他们的不信任。 可再气,再不想说话,章家弟妹来劝,罗大叔还是要给面子了,且刚才人家可是出了大力的。不然田家能否顺利走人,还两说呢。 颇觉头疼的罗大叔,沉默过后,叹了声,顾不得丢人,道:“我这也是真没想到田家做事这么急,连过了年,好好订婚邀媒过礼都不行。” 这话就还有结亲的意思了,罗大婶心头一突。 苗奶娘也觉得罗大哥糊涂。 罗大婶气缓过来了些,心头发闷,直接冷哼道:“正因为快过年才急,不然,哪里来的钱财填窟窿。” 她这话,很是得了老伴一个冷眼。 不过,田家大儿好赌,输钱是常事,不还钱,人家赌坊的人能叫他们过年?这个院里的人,谁都知道。 苗奶娘对罗家打算定这么门亲,实在不看好。 她想着两家素日的交情,还是又劝了道:“要我说,这结亲还是要再看看才好。若是真这么成了,有这样的岳家,丛柏日后可有的苦了。” 这话可算是深的罗大婶的心。 她忙跟着道:“可不是这么个理。老头子就是太固执了,晚妹子是好,可没自个儿子好吧。我看做不成亲,才好呢。” “说什么呢!”罗大叔当即呵斥了老伴。 被老伴当面呵斥,罗大婶也来了气,怒道:“你喊什么喊,难道我说错了?这进了腊月拢共没多少日子,田家都来闹过几次了?” 罗大叔虽也烦田家如今的不讲理,可到底念着亲戚,旧时的情谊,强自辩道:“人家前头来的时候也没闹,若不是你耷拉着脸,不给人好话,事情估计也不会这么僵。” 听听这话,还怪上自己了。罗大婶越发气了,若不是儿媳妇扶着,她此刻八成得气的躺下。 罗大叔平时还是很冷静睿智的,这会子话赶话的,也觉得自己过了。 瞧着老伴气的不轻,他深叹了口气,软和了道:“他娘,咱们自家人就别闹了,眼看着明儿就除夕了,总得合计合计,不然,这年怕是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