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玥看着这场由自己一手主导的好戏,逐渐走向高潮。 越来越多的路人加入进来,讨伐张家已经成为了一种全帝都的共识。 至于后面的,沈晓玥没有再看了。 她牵着徐宁安的手,“走吧,回家吃饭。” “好。”徐宁安欣然应下。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顺理成章,在帝都大学学子游行后的第二天,国民日报刊登了沈晓玥投稿的文章,就放在最为显眼的版面上。 字字不说张家,字字又都是张家。 文章笔锋犀利,一针见血,甚至有当初五四文豪的风采。 今天的报纸卖得特别好,报童们甚至都不用张嘴吆喝,就有路人主动要求来一份。 路人一号:“这是在说张家的事吧?” “绝对的,你看这些歧视外地人、校园霸凌的事情,不就刚好对上了!”路人二号指着报纸,唾沫横飞。 “写得这么详细,这是谁写的啊?” “肯定是个知情人,说不定就是受害者吧。” “看看作者不就知道了。” 大家拿着手中的报纸,寻找着作者的那一栏,定睛一看。 无名氏?! 这人也太神秘了吧,连个名字,连个笔名都不给人知道。 会不会有故弄玄虚之嫌? 这时候一个老者出声了,“可能当初投稿的时候怕张家的报复,说不定这篇文章都是被压了很久才刊登的。” 众人恍然大悟,这样也有道理。 对这位敢于反抗,勇于揭露张家恶行无名氏更加钦佩。 甚至有文人专门写诗来赞颂这位勇者,当然也是期望以文会友。 沈晓玥在学校安安稳稳上课的时候,听到这些虚虚实实的消息,无奈一笑。 表示大家想的还是比较多,她不想透露名字只是因为不想“出名”。 本来之前被张家搞了个天才的头衔已经够烦的了,要是还加多一个什么文坛新秀之类的名号,她以后还要不要上学了。 相比于沈晓玥的事事顺利,张家那边就显得愁云惨淡了。 现在民情激愤,已经有不少人把张家其他人的照片流了出去。 搞得张家人走在路上都会被指指点点,被群殴都有可能。 因此,张家人现在基本都是闭门不出。 张老爷子,张红旗,张父全都被军队来的人带走,连探望都不允许。 家里的顶梁柱都没了,只剩下一屋子养尊处优的女人惶惶不安,只能寄希望于上帝和佛祖,把男人们放回来。 张嫣然坐在房间地板上,整个屋子被她砸得一片狼藉。 她披头散发,眼里熬的满是血丝,显得很是恐怖。 “哟,这不是张家最娇贵的小公主,最正统的大小姐吗?怎么狼狈成这个样子了?” 张娇推门进来,看到张嫣然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出口嘲讽。 当初张嫣然从不让她进房间,一步都不能踏入,家里其他人也向着她,可现在大家都没心思管这些小事了。 张嫣然随手拿起什么东西砸过去。 她大声咆哮道:“你算什么东西,张家没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的张嫣然已经懒得去装什么淑女了,直接露出了原本狰狞的面目。 张娇一闪身避过,冷笑道:“我本来就是被你们踩在脚下,倒是你,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从天堂跌到泥泞的滋味怎么样啊?” 她在张家这么多年,每天都过得水深火热。 在外面她是威风八面的张家小姐,回到这个宅子后她连个下人都不如。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她在外面做事更加疯狂,对张家的恨意也是与日俱增,现在张家终于要倒台了,她不仅没有恐慌,反而还有些兴奋。 张嫣然恨得咬紧下唇,强撑着身子想要扑上去,狠狠教训张娇,就跟这么多年做的一样。 可还没等她抬起手。 张娇已经轮圆了胳膊,连扇了她好几个耳光,响亮无比。 事发突然,张嫣然直接愣住了。 不可置信看着从来不敢还手的人,现在居然胆子大到动手打她。 “还活在梦里呢,醒醒吧,张嫣然,以后你只会过得更惨!” 张娇说完就快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现在张家已经大难临头了,她必须也要给自己找找门路,还好她这么些年还是偷偷交了个靠谱的男朋友,愿意带她离开帝都。 至于以后他会不会变心,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张嫣然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头脑一片空白,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抱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 可是现在张家已经成为板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张家存在这么些年,早就是树敌无数。 之前鲜花着锦的时候人人恭维,敢怒不敢言,但现在一旦落难了,那可真是雪中送炭少,落井下石多。 其中最积极的就是谢家和陈家。 在张家人被带走调查的短短几天内,张家的资源大部分都落到了这两家的手里。 三天后,一则消息被放到国民日报的主版,大大小小的报纸纷纷跟报,甚至还用广播全国播放。 张红旗、张红日(张父)、张毅然以及张家一系列,在军队或政府机构中有职务的人士,全部撤销职务,剥夺一切政治权利,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罚没家产,收回分配的住宅。 张家的女人们哭天抢地,但是对此毫无办法,只能灰溜溜地离开这个住了大半辈子的大宅。 能带走一些金银细软已经算是难得的好运气了。 张嫣然到帝都大学办理了退学手续,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已经没有脸面再在这里待下去。 光是那些无处不在的异样眼光,足以将她片片凌迟。 幸好现在是上课时间,因此路上基本没什么人,倒是避免了一场被围观的闹剧。 张嫣然抱着自己的一些生活用品,呆呆地走在大学的路上。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