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危机意识地生出了松弛感。 年轻男人从进门即将房门反锁后就似乎没再限制少年行动,而是随意拿了一条毛巾挂在脖颈上进了浴室。 少年有点呆怔和乏累地站在看上去柔软的深色床被边,几乎有些想爬到床-上去缩着睡觉了。 之前年轻男人并没有回头,可少年因为惶惶不安神经紧绷,只一动不动地被安全带绑在原处,也不敢侧躺下来睡觉。 但小恶魔到底没有直接爬进被窝,他还是对那个像宿逸又不是宿逸的人心中生憷,而且也不知道自己睡着后可能发生什么。 他想宿逸。待在宿逸旁边或者怀里,他永远都能没有任何担忧地安稳入睡。 少年坐在床沿,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手腕,一直被这样绑着有些难受,但也没有紧绑到血液流通不畅。他不知道年轻男人那句说可以让他手腕自己分不开的意思,但他也已经……知道男人可以那样做。 年轻男人从浴室里走出的时候,和少年总是感觉到宿逸身上带着凉浸的水汽不同,这样走过来时,若有若无的湿气也是热灼的。 年轻男人侧了下视线,看到少年被绑到略有些红-痕的手腕,直接动了手指将那皮胶带松了下来。 少年红眸眨了眨,像是奇怪这时候为什么没有疼意,不防男人此刻低下头,口勿了下来。 少年瞳仁中央仍旧无意识缩了一下,而在男人离开他时,他发现自己似乎可以开口了。 少年张了张唇,试着发声。 然后发现喉咙有些滞涩,冰凌似的少年音此时——又糯又哑。 那哑声让年轻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瞳孔中仿有暗色。 少年纤薄的背脊奇怪地轻微战栗了一下,不敢说话了。 宿逸告诉过他酒-店的房间隔音,他即使是呼救也没有效果,反而可能激怒面前的这个陌生人。 而如果是试着和他交谈,少年本能地知道自己这样没习惯恢复的声音还是暂时不要开口。 年轻男人已经将脖颈上挂着的毛巾取下,发梢略带着点清爽的湿-意,有点懒散地靠在床靠侧,修-长笔直的腿一边置在床沿,从并不齐整衣领敞开的角度,能看到一截黑色的纹身,那像是恶魔的纹蔓,只露出了一个边角。 男人随手翻了下掌间的手机,然后搁在了床头柜上。 灯暗了下来。 少年站在黑暗中踌躇了片刻,然后他听到年轻男人的声音。 “过来。” 少年盯了盯自己前半米的地面位置,没动。 “看来你还是更喜欢我抓你。” 这句比熟悉的清沉,更成熟的声线低语似的落在耳际,而且带着若有若无的邪恶,让少年蓦地生出像之前身处黑暗中那种不祥的预感。 他被有力的臂从后箍在了怀里,脚尖再次没能着地,而那带着烫人热度的呼吸粗口耑,此时在四处漆黑中就像是蛰伏捕猎的暗兽。 少年细白柔软的后颈皮肤被那过热的吐息激出了又一次战栗,整个柔韧的青涩躯体都在人怀中颤了一下。 而这细微的颤-动似乎取-悦了那处于猎捕状态的黑色,引来一声似有若无的低笑。 少年的后颈被落上了一个侵-略性的口勿,脣齿厮-磨,然后那上面留下了一道牙-印。 少年是被完全禁-锢在怀中进入昏昏沉沉的睡眠的。 那线条锻炼结实紧绷的手臂令小生物难以挣扎地箍着他的腰际,就像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凶兽在圈-禁着它不顺伏的伴侣。 …… 早晨从浴室走出来的年轻男人将鸭舌帽压下,随手勾了外套,将坐在床沿的少年制住,然后落下来一个深口勿。 少年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脣齿相-交的口勿,脣瓣被碾压,厮丨磨,像是在肆无忌惮又若有凶性的咬-尝。 从来不知道口勿会有这样一种邪恶形式的少年在惶惑中失去了反应能力,而在年轻男人餍-足后舌忝了下唇放开,才感觉到嘴唇上的痛感。 少年试着看向墙上的仪表镜——他的嘴唇似乎破了一角,且比原本红了许多。 他又不能发声了。 少年有些沮丧地低下头,他这样麻着舌头,似乎本也和人说不了话。 少年手腕再次被绑上,然后皮胶带从视线里消失,被牵握下电梯的时候看上去仍旧有些没精神。 至于前台人员余光扫到看上去没休息好的少年破皮红-肿的唇,眼观鼻鼻观心,又是另一回事。 少年不知道年轻男人将车开往哪里,不过似乎是一个方向,且车速一直很快。 而在远远看到另一个城市的轮廓前,年轻男人走下驾驶座,将后座的少年打横抱下,任没挂刹车的车直直落入了人工河。 少年有点茫然地看着那车在一小圈深色的水花中沉没,然后他看着年轻男人走向了边缘停着的另一辆不知车主的跑车,打火启动。 少年被放在了后座上,这次重新斜系上了安全带。 窗外的景色重新后退变换,而前座的年轻男人仍旧神色如常,车内也像之前那般安静。 长时间地看的话,能看出与宿逸外貌细微的差别,男人的眼角不是冷直收尾,而是略往上挑,这更昭显了其迥然的容止。 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几乎完全是宿逸的对立面。 他不介意笑,即使笑起来没什么好事,喜欢对少年说轻-薄的劣话,无所顾忌,恣意妄行,而且极度……邪恶。 在一段时间后,似乎乖觉了短暂间隔的少年能再次说话,问询时,年轻男人想了想,不在意道—— “名字?我想想,你可以叫我宿壑,或者主人,别的什么。” “为什么是这个?”一边臂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的年轻男人笑了笑,漆黑的瞳仁中若有模糊的邪异意味,“那自然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