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着脖子,周六我和小沈去他家调查,发现了他脖颈处的抓伤,我估计这伤口应该有一段日子了,他说是皮炎,但如果是皮炎,完全没必要遮掩,他的举止很值得怀疑。直到今天,他才没有遮掩这个伤口,前几天他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个伤口,会不会是在什么场景下被人抓伤的? “第二个疑点是他的夜跑路线,我们周六离开他家后,走了一遍他说的夜跑路线,发现他对我们说了慌,尽管他后来说的线路是完全正确的,但可以肯定,6月15日晚上他压根没有在夜跑,因为他说的线路里,有一段200米的路处于封路状态,压根没法跑步,第一次调查时,他对此的解释是不记得了,说可能有封路,他绕了过去。 “周六我们再次询问关于夜跑线路时,他这次说得非常清楚,他是绕路走的一家书店边上的小巷,当天离开他家后,我实地走了一遍他说的线路,发现那条小巷压根不适合夜跑,巷子里摆满了当地居民堆放的杂物,路面坑坑洼洼,尤其是到了晚上几乎看不清路况,选择这么一条小路进行夜跑明显是在说谎,他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要绕过那段封了200米的路,只有穿过这条小巷,否则就需要上机动车道。 “由此,我推断,在我们第一次询问他之后,他真的按照那条原本不存在的夜跑路线每天去夜跑了。当我询问他为何6月15日晚了一小时回到家时,他说是临时起意决定多跑一小时,但当我又问他多跑的一小时是在哪段路上时,他明显回答不上来了,他想了一会说是在狮驼园,为了验证他说的话,我当天也实地跑了一次狮驼园。 “很不幸,他又说谎了。狮驼园那里原本是一个不错的跑步场所,但是从五月底开始,那里在进行路面拓宽工程,马路两边的绿化道和人行道开膛破肚挖了个底朝天,别说跑步,连走路都得踮着脚前行,这个拓宽工程在狮驼园的另一侧,他如果不说绕着狮驼园跑了一小时,还不太容易揭穿他的谎话。如果他并没有绕着狮驼园多跑一小时,那这多出来的一小时他去了哪里?由于第一次关于夜跑线路他说了慌,所以他只能通过第二个谎言来掩盖前面的谎言,只可惜,两次下来,只能是欲盖弥彰。 “第三个疑点是他那个莫名其妙的后霞山野外跑,那天他整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这非常反常,而且据他和王蕾说,他还定期去后霞山野外跑,褚子霖一定还隐瞒了我们不知道的事实。 “最后,今天饭局中,他半途去了洗手间,但回来的时候却是从小门里穿入的,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做过些什么,虽然那时候还没有分汤。他的疑点很多,但今天的投毒,他的作案时间确实不够,至少一个人完不成。 “综上,我认为褚子霖的嫌疑非常大,至于他的同伙,我不能肯定是谁。” “其他人还有补充吗?”张如辉看着众人。 “我还要补充汇报一下周末我对柴彬的调查情况。”赵鹤鸣说道。 “嗯,你说。” “柴彬是外省人,在东明没有亲属,38岁,至今没有结婚,目前没有女朋友,我在对学校同事的调查中,有人反映柴彬在学校颇受女生欢迎,但他不太张扬,也从来不公开自己的恋爱情况,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婚姻或恋爱情况,有一些资历比较老的老师说,八年前柴彬曾经谈过一个女朋友,非常投入,但是没听说有什么结果,也没人知道那个女朋友的情况。 “从我了解的情况看,柴彬是一个教学水平较高,受学生欢迎,但身体不太好的教师,没有什么负面新闻,他对罗成峰和褚子霖持中立立场。就这些内容了。 “嗯。”张如辉点了点头,“同志们,6.15河道杀人案已经过去七天了,我们还是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目前也只确定了一个嫌疑犯魏小波,而且还在逃,今天又出了柴彬中毒的命案,从现有情况看,依然找不到突破方向,市里对我们局的工作进展非常不满意,局长已经给我下了死命令了,必须在十天内破案。两起案子一起破!” 会场里寂静无声。 “我刚才听了大家的分析,我们是否可以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这两起案子存在一定关联性,而且与举报信、院长竞选密切相关,在新的动机没有查明的情况下,我们目前要以褚子霖和罗成峰两人为重点,分出与他们有利益关系的人,分别进行调查。 “岳庆、鹤鸣,你们俩除了依旧按照原定计划开展工作,从我刚才说的两条主线继续深入调查,一是继续加大对褚子霖的调查,搞清楚他撒谎的真实原因,同时以他为中心,加大与他有利益关联人员的调查力度,这个请老曲负责,二是以罗成峰为中心,加大对秦祖延、伍梅的排摸。 “同志们,时间非常紧,从今天开始,你们各条线每天汇报工作进展,如果十天不能破案,我们大家集体下课!大家有什么意见吗?没有意见的话…” “我有一个问题。” 众人看着打断张如辉总结的朱韋甫,一般情况下,一个下属打断领导最后的陈词是非常忌讳的。 “你说。”张如辉愣了一下。 “刚才我们一直在讨论对柴彬的偷毒,伍梅桌前那碗被放了敌敌畏的鸡汤又是谁下的毒?” “这问题我考虑过,但也没有想明白,”赵鹤鸣回应道,“这也是我把伍梅放在嫌疑人里的重要原因,一碗被下毒的鸡汤,她没有动一口,如果不是巧合,那她一定知道什么。” “我觉得这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