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启明制造厂  西西特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包蛋,一小堆牛肉。

“看到没,这是我妹找李师傅给你开的小灶。”

听着有点咬牙切齿。

陈子轻没胃口:“我等会吃。”

“现在就吃。”钟明把毛巾卷成团装进布袋,“我要回去午睡,你赶紧吃完。”

陈子轻说:“你走你的。”

钟明粗鲁地捞起陈子轻,把枕头往他背后一丢,再将热乎乎的饭盒塞他怀里:“我妹叫我看着你吃下。”

陈子轻翻白眼,这大块头能被刘主任看上,技术上一定是相当可以的,就是死脑筋,耿直,他不能激,一激就鲁莽。

今天山里的这场架,起因是第五车间的一个工人说了什么钟菇不好的话,激怒了钟明,他冲动了。

两个人的冲突,变成两个车间的斗殴。

陈子轻抓起铝勺子,在钟明的催促下进食,等他硬着头皮把最后一口白粥吃掉,钟明立刻收好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么一大盒食物吃下去,陈子轻以为自己会吐个七八,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那感觉。

大概是有新手护盾,症状在减轻。

.

陈子轻一等来马强强,就让他背自己回厂里。

“别喊,谁都别告诉。”陈子轻飞快地说,“你把我背到西边厂房,我去那儿写首诗就回医院。”

马强强一脸迷茫地张大嘴巴:“还要出去啊,医生不让写吗?

陈子轻高深莫测:“要灵感。”

马强强很好忽悠,他把自己的工作帽摘下来,打打上面的灰戴到陈子轻头上,“那你戴着挡风。”

两人偷偷摸摸出了医院。

马强强看着圆圆小小的,体质倒是很好,一路背着陈子轻一下都没休息。

陈子轻无心欣赏风景,到了目的地,他马上酝酿诗意。

马强强在不远处蹲下来,戳蚂蚁玩。

春光正好,风温温柔柔,陈子轻咬着笔头半天都没头绪,原主对诗歌的爱并没有传给他,他哪里会写诗。

时间分秒流逝,陈子轻急得满头大汗,干脆把为数不多能从头背到尾的几首诗里的其中一首,李白的《静夜思》写了上去。

没说非得是原创。

陈子轻把诗集合起来,给笔盖上笔帽挂在诗集封皮上面,他还没顾得上放松就让人发现了,通知了保卫科。

.

厂长办公室

陈子轻坐在黑色皮沙发上,打量眼前所见,从老式开关,桌椅,台灯,电话机,地球仪,墙上贴的启明制造厂“先进集体”“积极集体”奖状和工作职责生产标准,压着办公桌的玻璃底下那些报纸,桌上摆着的某中学黑白照片合影……

最后才是背对大张水墨画,站在办公桌旁翻看文件的男人,也就是启明制造厂的现任厂长宗林喻。

很高,浅灰色衬衣的下摆扎进黑裤腰里,皮带束得严整,衬衣袖子扣在腕部,唇峰紧绷,不苟言笑十分寡淡的一个人。

一双眼深黑,睫毛长翘能搭牙签,鼻梁直挺,轮廓很周正。

陈子轻看向办公桌上的饭盒:“厂长,你还没吃饭啊?”

“嗯。”男人似乎采集回来就开始忙碌,现在也没忙完,“小向,我听李科长讲了你救人的事,厂里会开大会给你颁发奖金,现在你和我说说,”

他把文件放一边,“为什么没在医院?”

陈子轻咽了口唾沫,旁边的大叫声把他吓一跳。

“我哥是为了写诗!”

陈子轻默默用手挡脸,别说了。

男人看向他:“写诗?”

陈子轻放下手,正襟危坐:“是的,厂长。”

男人拉开椅子,摘着腕表坐下来:“那也不用回到厂里。”

陈子轻的余光里,马强强刷地站起来,挺着胸膛声如洪钟:“厂长,作诗是要有灵感的,厂房那里是我哥的创作舞台!”

“我哥有一颗装着雨和花的心!他是诗人!”

陈子轻双手抽动着抓住裤子,这突如其来的羞耻心,我也是醉了。

“叮铃铃”

电话机响了,男人在陈子轻瞟来的视线里拿起话筒,他靠着椅背和那头的领导就上午的采集谈论了片刻,放下话筒发现陈子轻还在瞟电话机,仿佛第一次见。

男人敲两下桌面,在他移动视线看过来时说:“爱学习是好事,写诗可以培养情操,值得表扬,但是,”话锋一转,颇有些严厉,“任何时候都要分清主次。”

陈子轻态度端正地认错:“厂长说的是。”

男人问道:“你离开医院这件事,有没有征求过医护人员的意见?”

陈子轻摇头。

男人皱眉:“我看你气色不好,就不给你做思想工作了,你们车间有好几个工人来找我说你伤得很重,要在医院住三个月。”

陈子轻赶紧说:“要不了那么久,我这都能出来了。”

“我先给你批了,具体看你自身恢复情况,看医生怎么说。”男人在一摞假条里扯了一张,低头转开钢笔写上“特批”二字,再另起一行写了点,盖个红戳印,“你在这,假条我就不让人捎给你了,拿着。”

“谢谢厂长。”陈子轻接住假条,瞄了眼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