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慕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一巴掌呼到他的脸上。
“废话!嗝!”沐子慕脸颊发红,不知是醉的还是气的,“当然是转户籍啊!”
“就差一点点,我和你就……没……没一点……关系了,结果,结果你回来了,回来就回来你还不愿意和我和离!”
沐子慕说着,鼻尖泛红,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一双杏眼看起来格外水润,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看得人好不怜爱。
“为什么一定要和离?”
谢风遥冷冷的看着她,眉心凝着寒意,眼底黑云翻涌,大手再度不受控制攀上她的肩颈,只要她下一秒说出的话不合他的心意,他便会折断她细弱的脖子。
沐子慕双手托脸凄然一笑,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
“还能为什么,我带着孩子,在谢家,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她张着手给谢风遥看。
她的手指修长,指甲圆润粉嫩。
她捉了谢风遥的手去摸,手背皮肤光滑细嫩,手心上全是硬硬的老茧。
“未出嫁的时候,我的手也是细腻光滑的,自从嫁了你,就越来越粗糙。”
沐子慕,吸了吸鼻子,“这也罢了,我的命苦又能怨的了谁。但是我怕的是,就算了我吃了苦,我和孩子的生活也不会有半点好。”
“谢风遥你知道吗,你走的那一年,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想到要去死。”
谢风遥眼神晦涩的看着
沐子慕,她脸上木木的,只有眼睛红彤彤的,泪珠子巴拉巴拉的往下掉。
她哽咽着说道:“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只要有水喝,四天也是饿不死的。”
“孩子们小小年纪就要去伺候那一家子的吸血鬼,即便如此,做错一点点……一点点事还是要被打骂。谢芸人还有没有灶台高就要给你们一家人做饭,谢锐大冬天的被叫去山上找野菜,大雪满山一丁点绿色都没有,他们不过就是想找个法子磋磨我们母子!”
沐子慕麻木的讲着谢风遥不在的那一年,她们母子所遭受的苦难,吃不饱穿不暖,还要给他们一家人做牛做马。
谢风遥攥紧拳头,双目赤红。他肯去从军远就是为了让妻儿
过得好一点,那时候明明说好,只要他肯从军,他们就会善待妻儿。
他抿紧薄唇,眸光阴郁的看着怀中熟睡的妻子,她眼睫上仍旧挂着泪珠,鼻尖通红。
怪不得她性情大变。
这一年他们受了太多的苦,如果子慕继续软弱下去,只怕等他回来,他们娘几个的尸骨都寻不见。
到时候说不定会被安上一个私奔的污名。
谢风遥拳头捏的的咯吱作响,片刻后他缓和过来,轻柔的抱起沐子慕安置到床上,盖好被子后,他深深的看了床上人一眼,起身离去。
房门打开又关上,彻底陷入安静。
沐子慕才睁开紧闭的双眼,深深吐了口气。
这戏可真不好演啊!
哼! 她在看见谢风遥从家里拎了酒回来就猜测他意图不正,还好自己聪明在手上做了点手脚,要不然刚刚在他的眼神攻势下,自己肯定被吓的哭不出来。
她说的话虽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基本上都是根据原书中谢芸的回忆总结而来,所以她倒是不怕谢风遥再去找两个孩子求证。
沐子慕打了个哈切,虽然酒酿圆子的酒对她的威力不像原主那么大,但是她现在用的毕竟是原主的身体,酒后困倦在所难免。
她翻了个身,面朝里,沉沉睡去。
谢风遥安置好沐子慕,走到院子里站住脚。
不多时,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飞身而来,恭敬地在谢风遥面前跪下。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