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谢父拍案而起,一张脸青青白白,胸前剧烈地起伏着,明显被气得不轻。
“你是老子的种,你就是怎么回报老子的?”
他骂完,又不解气的转头看向族长,“三叔,就这种不孝子,就应该先打他个半死,看他还有没有力气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三叔公清了清喉咙,刚要开口,却不小心瞥见谢风遥的神色,他苦着脸把话咽了回去,花白的眉毛抖了抖,“胡闹!”
“风遥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家的孩子,说打就打你有没有一点慈父之心!”
他把在谢风遥那吃的瘪干脆一股脑都发泄在谢父身上。
“要不是你对孩子从小就不好,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我一早就告诉你要善待孩子,你听了吗?他媳妇是为什么刚生完孩子连月子都没做就被接走
了,你这个一家之主,心里没成算吗?”
三叔公的拐杖用力的在地上“咚咚咚”地敲了几下,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们家那点事,上梁不正下梁歪!要是你好好教导自家的孩子,会有今天的事!”
三叔公把谢父骂了个狗血淋头,尤不解恨,这都叫什么事,要让他说,谢家就是一笔糊涂账,他就是想糊弄也糊弄不过去!
谢父能在谢风遥面前耍威风,在三叔公面前就只有挨骂听训的份,他低着头,唯唯诺诺的点着头,心里却恨不得把谢风遥拿鞋底子狠狠抽一顿!
张氏见三叔公在气头上不敢说话,转头想找谢晓晓出来劝住三叔公,谁知那死丫头仗着自己的脸还没好,愣是一早上没露面,没办法她只好看向小儿子谢远志。
谢远志接收到母亲的目光,硬着头皮站出
来,赔笑道:“三叔公……”
“你给我闭嘴!”
谢远志刚起了个头就被三叔公打断,“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没规矩的混账!”
张氏这下不愿意,梗着脖子就要和三叔公骂起来,还是谢风遥看不下去,沉着脸摔碎了一个茶碗,这场闹剧才算作罢。
“我是来分家的,不是来看猴戏的!”
他阴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语气森然,“拿了这一百两,想怎么闹都随你们。”
谢父冷哼一声,“谢风遥,这家是你说分就能分的?”
谢风遥竖起两根手指,“二十两。”
“什么二十两?”
谢父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氏却浑身一颤,后背忽觉冷飕飕的,急出了一身冷汗。
谢风遥嘴角哦前起一抹冷笑,漫不经心的靠坐
在椅子上,睥睨的看着谢父,“谢远志的秀才,二十两银子。”
“你说,二十两银子能买谢远志的命吗?”
“你放屁!”
一涉及到小儿子,张氏什么都不怕了,指着谢风遥的鼻子就骂了起来,“老娘打听过,买秀才没有那么严重,最多就是个流放,你少说这种话唬人!”
“娘!”谢远志又惊又怒的看着张氏,嘴唇发白却说不出第二句话。
张氏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讪讪的低下头,不敢看周围人的脸色。
谢父也坐不住了,他知道小儿子的秀才是买的,但没想到花那么多钱,惧内的谢父疾言厉色地吼道:“张氏,咱们家钱呢?”
死老头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想死吗?
谢老头瑟缩了一下,就结结巴巴地开口道:“老,老子是一家之主,
还不能知道自家的钱了?”
张氏看着谢父还在追问,支支吾吾不作答,她要是有钱,还会打起谢芸的主意吗,这年头亲奶奶卖孩子也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谢父这下明白了,他气得半死,那是他攒的棺材板啊! 气急了的他也不不管了脱了鞋儿,给张氏和谢远志一人赏了一鞋底子,“叫你们偷老子的钱,偷老子的棺材本,老子打死你们!”
又骂谢远志,“他娘的,就凭你这幅德行,你能考个狗的举人,烤红薯还差不多!”
谢远志一向自诩读书人,穿衣服也只肯穿白衣服,自认是石关镇风流第一人。
眼下被谢父打得抱头鼠窜,活像过街老鼠。
张氏被打的回过神就,和谢父走扭打了起来。
“好啊 你个老东西你长本事了,居然敢打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