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个天下。”她顿了顿,“我倒是觉得,她最对不起的人,是自己。”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听的有些云里雾里。
她朝我笑笑,“其实这世间有许多故事,不是你问了别人就会说的。”
“昕悦你真的不是在消遣我罢”听了这句话,我忍不住心中冒起了几分火气。
“你别急,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对师父也不算完全了解。”
她眸光极快地黯淡了一下,接着道,“所以我口中的真相,或许也只是一面之词。但我都答应过你了,既然你想知道,我自然知无不言。”她干脆也坐到我身旁,轻声道,“我是在十二岁那年随父兄进宫的,那天是先皇翎帝的寿辰。其实小时候的我很内向也很沉默的。因为我是庶女出生,也一直不太受宠,大多数时间里就是独自呆在房中缝绣和读书,日子过得平静却无趣。能进宫纯碎是父亲一时的心血来潮,但我至今都感激父亲当时能带我一同进宫。因为如果没有那一天,我就不可能在宫中遇见师父,也不可能至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师父在宫中到底是什么人啊?”我问道。
“她是”她顿了顿,瞥了我一眼,“一个很有身份的人。”
“女扮男装,很有身份?”我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一个身份出来。
“你如今不也是女扮男装,很有身份么?”她意味深长地望着我。
“难不成”我本想说难不成她也是王爷,但当时唯一的王爷就是当今圣上啊,所以又改口道,“是朝中重臣?”
她笑而不语。
“总不能是先皇罢。”说完,连我自己都笑出了声。
先皇要是女的,那慕容盈岂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她却不笑了,待我自行笑完,她才表情严肃地继续道,“那天,我虽然进了宫,却没有资格吃席。许是因为我话不多又不讨喜,其他大臣之女故意将我引到一处不知名的花园里,然后丢下我跑开了。我那是第一次入宫,本就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根本不知道走哪里能跑回去找到父亲。自己胡乱跑了一通,反而更加迷了路。那时的皇宫感觉真的很可怕啊,像一只巨大的野兽随时会将我吞噬,而且还无人知晓。夜色渐渐暗了下来,我跑得摔了一跤,一只鞋子也不知丢到哪去了,总之狼狈极了。心中既害怕又难过,便灰头土脸地蹲在路边哭了起来。”
我望着如今素来波澜不惊的她,真想不到原来她也曾有过如此脆弱无助的一面。
“然后师父就出现啦。”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像个小女孩一般双手撑住下巴,眸中泛起我从未见过的潋滟波光,“我当时哭得太伤心了,都没注意她是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的。反正迷迷糊糊地就听见头顶传来极温柔的一声‘小丫头,谁欺负你了?’然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月色下,我怔怔地望着她含笑的侧脸,忽然心中咯噔一声。
怎么我以前没有察觉到,她提到师父的时候,脸上竟是这种温柔到要溺出水的表情。
昕悦自己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