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轩面无表情地拒绝她,“无功不受禄,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萧荆花见他要走,再次上前拦住。
“宋大哥干嘛那么见外呢?你也知道,我大哥是村里唯一的猎户,我家常有山鸡这样的野味。你是村中唯一的秀才,又是私塾的先生,我拿些吃食给你,也是应该的啊!”
宋宁轩向旁挪了一下身子,继续往前走,脸上不快之色已经很明显。
萧荆花见她说了这么多,宋宁轩只是急着往家走,又见他手中拎着药,上前一步想接过来,“宋大哥身体不好,怎么走得这样急,犯心疾怎么办?这药不如我替你拿着吧!”
宋宁轩停下了,目光冷冽地盯着萧荆花,只瞧得后者脸颊羞得越来越红,神态越发忸怩起来。
“宋大哥,你干嘛这样盯着人家?”
“萧姑娘,我记得与你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希望你能记住。”
萧荆花错愕地抬头,发现他已大踏步离去。
萧荆花原地跺脚,欲转身时,顺着宋家大门看到,他家的灶房冒着袅袅炊烟,不由得疑惑出声。
“礼叔都能下地做饭了,怎么还要宋秀才出远门抓药?”
于是,她忍不住悄悄
尾随着宋宁轩,来到他家院门前。
宋宁轩到家就将大门插上了。
林恬儿见他回来了,探出头准备打招呼,被宋宁轩放在唇边的手势噤了声。
宋宁轩赶人进厨房,回头果然发现萧荆花已经跟了过来,她那双粉色绣花鞋还在不停的挪动,他迅速将厨房的门关了。
“林姑娘,药我买回来了。”
林恬儿正在揉面,见他回来了,用围裙擦了擦手,拿过来检查了一下,不由得欣喜。
“药全了,饭我们晚一点吃没意见吧?我先将药研磨出来给礼叔服用,咱们再吃饭。”
宋宁轩走了二个时辰的路,其实很饿了,可是比起救礼叔,这点饿跟本不算什么。
他抓起一个冷馒头,“这个就很好,你忙你的。”
林恬儿知道他饿了想充饥,也没管他,反正她没来之前,这人吃得还不如冷馒头呢。
宋家前主人应当是个大户,自家就有一小方磨盘,就立在后院。
所有的药都要磨成细粉,宋宁轩跟过来想帮忙,被林恬儿制止。
“家中有酒吗?这药需用温酒送服,如果没有,你得立刻去打点回来。”其实这药还可以用童子尿调用,但是在她这就给
否了,因为不卫生。
宋宁轩点头,“有,礼叔没事喜欢小酌,家中还有半坛。”
林恬儿点头,“那就好。”
宋宁轩还要上前帮忙,林恬儿摇头,“你的心疾虽然控制住了,可你才走了那么远的路,此刻应当休息,这点活不用你。”
宋宁轩愣在原地,眸子暗了暗:“我也是见你瘦弱,怕你力气不够。”
林恬儿很想说,我再瘦弱,这副身子没心疾的毛病啊,可是她一抬头,看到宋宁轩那一脸受挫的表情,当下明白。
自己刚刚的话,定然无意中伤到他了。
她松了手,“你不说,其实我都没发觉,这碾磨药有点晕人,要不你替我一下?”
宋宁轩当下点头,“可以的。”
林恬儿将磨盘让给他,自己则拿了小扫帚,将药粉从磨盘下一点点收起来。
她走得慢,宋宁轩只能跟在她身后慢慢地磨。
他很奇怪,眼前的少女,明明唯唯诺诺了多年,忽然间就变得有自信、有理想、有主见了。
而且,她明明是一个乡野丫头,却会一手好医术。
她就像是一个谜,第一次让宋宁轩觉得,也有自己看不透的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盯着
林恬儿已经出了神,直到林恬儿拍了拍他的肩。
“磨好了,你净下手,可以休息一下了。”
林恬儿则端了药笸箩,走进了灶房。
宋江宁轩哂笑一声,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对一个女人生了好奇心。
那边,酒已温好,林恬儿称出二钱的玉真粉调和成药汁准备给病人服用。
林恬儿道:“一会我给病人身上落针,促使他开口,你喂他药就好。”
宋宁轩点头,跟着进了西厢,发现这屋中的空气好了许多,不但没有怪味,还有一种冷冽的清香,他很喜欢。
“你将院中的杂草弄进屋来做什么?”他指着屋中各处插的绿草问。
林恬儿白了他一眼,“这是薄荷,它能快速吸收房中异味,还能美化环境,当然了,也可以用来做面吃。”
宋宁轩又发现,礼叔床上的铺盖也换了干净的。
从前,这些活不用人安排,那些个丫鬟婆子都会自主打扫,现下有一个女人替他张罗了这些,心中竟然生了愧疚。
“谢谢你,这些本不该你做的。”
林恬儿已经拿出了银针包,按着中午落穴的部位扎了下去。
礼叔的嘴张开了,眼睛也睁开了,他含糊地
唤着,“公子,别在老奴身上浪费银钱了。”
宋宁轩已经多日没有听到他说话了,激动的伸手抓起礼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