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据我所知,傅律师的离婚官司从来没败绩。之前,他帮他的母亲,还有岳母,打了两场离婚官司,全都完胜……我们可以试一试……到底最后谁输谁赢……”
她目光咄咄,对傅渊很有信心。
“但你忽略了一点……”
顾行川逼视着,那眼神,尖厉到让人害怕:“单单讨厌你……在法庭上,只要孩子一句不愿意跟妈妈,你就休想拿走抚养权……”
这真真是刺中她的痛穴了。
苏洛一时找不到任何语言反击,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咬牙叫出一句:
“顾行川,所以,你们故意在孩子面前毁我的形象,就是想着有朝一日,以孩子的意愿来争夺抚养权是不是?”
其心可诛啊!
顾行川呢,目光幽了幽,面对她憎恨的目光,拧眉道: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想他也才醒来没几个月,孩子变成这样,是他的责任吗?
不是。
可她已经这样定他罪了。
他不想辩。
也不懒得辩。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
夫妻俩,你看我,我看你,眼底全是不肯相让的寒光。
他俩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如今为了争夺孩子,俨然要彻底撕破脸皮了。
而这对于苏洛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顾行川,我就不明白了,你和楚思思肯定会结婚,到时你们马上怀,明年就能有属于你们自己的孩子,为什么非要霸着我的儿子不放?你们顾家每个人都厌恶我,留下单单膈应你们,你们觉得很有趣吗?”
她想不明白。
顾行川则冷一笑:“你带着孩子嫁人,然后让单单叫别的男人当爸爸,我顾家有头有脸,容不得这种事发生……”
带孩子嫁人?
叫别人爸爸?
他竟已经帮她想得这么远了?
“顾行川,凭什么你可以找别的女人,让单单叫别人做妈妈,我就不行?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单单的是我……差一点死在产台上的人也是我。当时你在哪,在哪?”
苏洛的声音变得无比尖厉,话里透出了深深的愤慨。
顾行川的眼神缩了一下。
差点死掉。
他并不知道。
理亏令他心虚。
心虚令他不安。
可孩子的抚养权,他就是不会放手。
这时,门砰的一下就推开了,老太太闯了进来,沉着一张老脸叫道:“你俩躲起来商量怎么离婚是不是?”
苏洛顿时不吱声了。
对于老太太,还是有点歉疚的。
她喜欢自己,可惜啊,她让她失望了。
“奶奶……抱歉,我和顾行川过不下去了。离婚已经势在必行。”
老太太很失望,看了看自己这个出色的孙子,高大威猛,正直有担当,当兵是最好的兵,经商是出类拔萃的商人;再看看孙媳妇,漂亮,有责心,医术不凡,有自己的职业追求。
这两孩子站在一起,明明那么般配,可为什么合不来呢?
问题是,真要合不来,单单是怎么来的?
他们都上过床了,你情我愿地亲密过了,怎么就闹得非要离婚。
“唉!”
老太太长长一叹,走了进去:“你们非要离婚,我也没办法,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没错,老太太松口了。
“什么条件?”
夫妻俩异口同声地问道。
“离婚就得有一个冷静期,在这一个月内,你们住到老宅来。
“从结婚开始,你俩一直在分居,只要你们在这个冷静期间同吃同喝同房,一个月后,如果你们还想离婚,我就不再反对……”
这是变相在撮合他们呢!
夫妻俩都面露难色。
老太太看向苏洛,温声劝道:“洛洛,孩子现在和你不亲,就算真把孩子的抚养权给你,孩子跟了你,天天闹,你这日子也没法过。
“所以,这一个月,你可以在家待着,好好和孩子培养一下感情……最后到底是和好还是离婚,我都不管了……”
苏洛想到孩子对自己的态度,觉得老太太说得有道理,一咬牙叫道:
“一言为定!”
但这一个月,她和他的婚姻,是绝对不可能起死回生的。
顾行川淡淡看了一眼苏洛,不作反驳。
跟着老太太,从海市回到西市,已经傍晚五点。
顾家的老宅,在海市西郊的西京华府。
那是整个西六省最贵的别墅区,整座西华山,郁郁葱葱,风景奇特。
一半是公开的古迹区。
另一半是华府。
当年政府以天价卖地,投资商在东半座山上造了七幢别墅,每幢别墅如今已高达几十亿,甚至上百亿。
能入住于此,皆是真正的巨富之家。
苏洛记得,从正门进,开车五分钟才到9号别墅区。
山中有景。
景中有楼。
楼隐于云雾。
雾散可观西市。
在这西华山上,大有一种将世间繁华踩于脚下的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