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荷塘自然而然就比别人知道得多了。
这话一说,他自己又给否决了。
“不行,现在这房子太老了,而且屋子不够,你等等,等我几天我把这屋子修一下,我在加两个新炕来,到时候你和你妈一人一个。”
他这屋子可是用来迎接妹妹回家,还有接外甥女回来的。
自然是要好好弄一点。
不然多委屈她们啊。
沈美云想了下,“不用做的。”
“就现在挺好。”
她看了这屋子有些年头了,却极为坚固,陈荷塘当年既然出过那种事情,他自然在屋子上面上心的。
陈荷塘,“你不管,我来做。”
“等我做好了,你就搬过来。”
他外甥女过来住,他自然要好好弄。
他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没白等不是吗?
沈美云犟不过他,便没在劝说了,只能说,“我先回去和候知青以及老支书商量下,看下我什么时候能搬出来。”
一般来说,知青们都是住在知青点的。
很少有搬出来的,就像是候东来说的,搬出来的知青有两种。
第一种是嫁人的,第二种是娶亲,后者的娶亲还不是普通的娶,更严格意义来说。
是做人女婿,还是上门女婿。
所以才能搬出去知青点。
沈美云这样的,显然不符合前者,更不符合后者。
所以,想搬出来更不容易,更别说前进大队还有一个排外的说法。
那就更不简单了。
陈荷塘拧眉,“要不要我去和老支书说?”
他虽然单独住在山上,但是到底也是前进大队的人。
沈美云摇头,“先不用,我先去活动下,如果行不通,在来找你。”
说到这,她倒是想起来了正事,“舅舅,我来找你的时候,是打着来买肉的理由。”
“你看你这里还有没,不拘着什么,我都买一些,好拿回去避人耳目。”
这话一说。
陈荷塘一拧眉,粗声粗气地说道,“买什么买?我去给你拿。”
说完,转头进去,提了两只野鸡,还有一只鸽子。
显然他还是分人的,之前卖给乔丽华的那野鸡,是一只野公鸡。
但是拿给沈美云的,却是一只母鸡,甚至还能下蛋的那种。
“这一只你拿回去好好养着,每天捡一个鸡蛋是有的。”说完,他又拿出了另外一只,“这一只很久不下蛋了,你拿回去炖汤喝。”
说完,他似乎想起来一件事。
“你敢杀鸡吗?”
“算了,我直接给你收拾好,你等等。”
谁说陈荷塘话不多了,他只是对外人话不多,对于自己这个刚认亲回来的外甥女。
他是极为上心的,甚至刚这一会说的话,比他以前一个月都多。
沈美云想了下,她确实不敢杀鸡,便点了点头,“那成,舅舅,你帮我把鸡给收拾了,剩下的我带回去。”
不过,她跟着上去,发现后院没鸡了。
这年头,养鸡也是定量的,不能超过一个数额,不然那是割资本主义尾巴。
所以,其实陈荷塘这里,一共就才四只野鸡。
一只卖给了乔丽华,还有两只给了自己。
剩下的一只公鸡,则是被看在了鸡圈里面,转眼之间,它的同伴就要下锅。
可怜。
沈美云轻叹了一句,“看你怪孤独的,不如把你也下锅吧。”
公鸡,“……”
打了一个鸣,转身离开了。
沈美云没看多久,她去找了陈荷塘,陈荷塘在收拾野鸡,活生生的野鸡,到了他手里。
直接咔嚓一声,鸡脖子便被拧断了,吓得旁边的公鸡,一个劲地打鸣。
连带着翅膀也跟着扑腾了起来。
陈荷塘看了一眼,那野鸡顿时安静了下去,躲在了角落。
沈美云看得惊奇,“这野鸡能听懂?”
陈荷塘想了下,“偶尔能。”
其实,动物也是有灵性的,会看人脸色行事。
尤其是,他还当着大公鸡的面,杀害它的老婆们。
想来,它也会识时务的吧?
沈美云听到这,啧啧称奇,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大公鸡,果然看到公鸡乖巧的不行,窝在那不断地打鸣。
仿佛在说它还有用一样。
沈美云笑了,“这大公鸡真聪明。”
“不过舅舅,你把野鸡都给我带走了,你这边吃什么?”
其实,她拿野鸡回去,大概率是走个过场。
不然,她住在知青点,凭空变出来鸡肉来,那还不是有大问题啊?
陈荷塘头都没抬,“我在去下套。”
他是个猎户,还是个老猎户,他这辈子对大山是最熟悉的。
下雪的野鸡是最好抓的,笨得很,头天下套第二天就能抓到。
当然,这得是有经验的老猎户才行,反正换一个人来,绝对是没有陈荷塘这个本事的。
沈美云,“成,那我就不和您客气了。”
等下次过来,她提点别的东西,反正亲戚之间往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