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淼的恳请声中充满了无奈。
没有人比他更想张九生活的轻松点。
张九生还很年轻,正值青春飞扬的年纪。
不应承受国家重担,人民危难。
在如此大劫面前。
最该挺身而出的,是他们这些先辈。
就如曾经的烈士们一样,用鲜血换来土地、和平,以生命呵护家人、同胞。
然而现实的严酷,让他们不得不正视自身无能为力这一事实。
他们这些快要被时代淘汰的老家伙,已没有乘上时代海潮的能力,只能静待腐朽...
但凡!
诡异能被双拳揍杀,不祥能被枪支穿透。
纵使对象是神明,也绝轮不到张九生出手!
怅然,这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啼笑皆非的玩笑。
所以,就算被说不要脸也好,被说枉为先辈也罢,曾淼亦要艰涩说出请求。
这是为了亿万万人民。
为亿万万人民,他愿意不要这张老脸!
“小张天师,你的事情我们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本来今天是想请你一趟燕京中央,然后正式的起草恳请,可因为这场大雨的缘故,迫不得已只能在这里恳请你,你多担待。”
“他妈的,亚洲洲长我们都还没做,我们怎么能亡呢?这事不对头!不合理!请小天师帮华夏大境续命!帮忙抬一手!”
“请小天师帮华夏大境续命!护国境。”
“请小天师帮华夏大境续命!延国运。”
几位高级官员也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无一不豁出老脸来恳求。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亡国灭种,绝不能行!
在如此重担的压力下。
濮阳兰祁单单是听着,就已有逃避之意。
毋庸置疑。
此任一旦担下。
张九生便身系了国运。
一人即能影响华夏未来数十年,乃至数百年的走势!
国运图,国运线,国运点,就在此刻的一声决意中!
在场所有目光都给到了张九生。
而此时的张九生却平静的出奇,目光沉静,心脏平稳地跳动着...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张九生如此反复念着,可很快,也不知哪根筋突然搭错了,换言念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前一句。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倒还能念念,能用用。
毕竟也算得上应景应情。
可特么后一句什么鬼?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你想干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这句话能随便念出来的?
中央是让你身系国运,不是让你掌权国运啊!
“欸欸欸,小张天师!小张天师!你这是在说什么?快快快,别说了别说了,这种话可不兴说啊。”
“不是,怎么就突然开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了啊?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啊!你不要胡说,会把我们拖下水的!”
“小天师,你别搞,你真别搞啊!这种话使不得!甚至...想都不能想一下!”
“我真是要疯了!这小张天师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也是幸好这里没外人,不然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几位高级官员当场吓了个半死。
他们是来恳请张九生顺天的,不是特么逆天啊!
一旁的曾淼与濮阳兰祁也怔住了,皆都大眼瞪小眼,满脸不敢置信。
无论怎么讲,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句话也太冒昧了...
“不好意思各位,一时心血来潮,肺腑...戏谑之言,做不得数。”
张九生陡然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有些话怎么能说出来呢?
说出来多不礼貌?
得放在心里。
“我等觉得小张天师还是不要有这种心血来潮才好,怪吓人的。”
几位高级官员狂擦汗,心头直打鼓。
要知道,他们是来探讨的,可不是来密谋的。
这要是被有心者捕捉到,那还得了?
估计明天官场上就会出现,龙虎山新任天师张九生有帝王之相,这种骇人谣言。
“咳咳。”
曾淼故作咳嗽了一声,随后又将话题拉回正轨,“九生啊,想来你应该是接受了中央的恳求,那么接下来,就到了至关重要的人选问题。”
说罢。
曾淼立即从随行秘书的手上接过公文包,着手取出了一份厚实的机密文件袋,道:“这是749局统计出来的奇人名单,基本都是六流以上的高手,你看看,我们该选择谁?又该放弃谁?”
“好,我看看。”
张九生接过文件袋,转而仔细地查看起来。
很快。
他笑了。
笑的很勉强,很无奈。
这份文件袋里,共计四百七十二份名单。
其中道家人竟占据了三分之二!
而且这些人他都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