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日容棠的间动线简单极了:永安巷找崽崽、城郊找沈飞翼、陪王秀玉寺庙、想方设法为宿怀璟多弄点聘礼……
他真的没想起看一眼大反派的生辰八字。
许是眼神过灼热,可能是宿怀璟本就会下意识关注容棠的状态,瞧他副神态,稍稍怔了一秒,笑着反问:“棠棠不知道我生辰吗?”
容棠有些心虚,宿怀璟轻道:“好难过啊……”
容棠立马道歉:“对不起……”
他差点不敢看宿怀璟,后者清清朗朗地笑了一,回答柯鸿雪的话,目光看着容棠,说:“我是春天的生日,正月初八,棠棠记住了吗?”
“啪哒——”一轻响,棋盘上传一道碰撞。
容棠还没得及回宿怀璟的话,听音下意识将目光投过,便柯鸿雪探身从棋盘上捡起一颗白子,又将被那颗白子打乱的棋局一颗颗复原,最后才将棋子放进了沐景序的棋盅,笑着打趣道:“我就说出玩不要操那些心,一会替人善后一会处理务的,兄你便是铁人扛不住呀。”
他轻建议:“等下可要休息会?”
容棠看向沐景序,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看沐少卿那副常年如霜雪般的脸颊上多了一丝……勉强可以称之为茫然的表情?
容棠正欲细看,沐景序已收拾好情绪,眸光淡淡地望了宿怀璟一眼,而后收回,重新下棋,音极轻地‘嗯’了一下,就当回答柯鸿雪方才的建议。
容棠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
从那两日暴雨之后,沐景序跟柯鸿雪明显清闲很多,少在他们面前有意或无意地提及盛承厉,还是容棠一世第一次在沐景序脸上瞧有些失控的情绪。
而起因……
他想了想,好像是因为宿怀璟生辰?
有一根线在脑海里扯着,容棠本能地感知到异样,想要细问,宿怀璟敛了眸子,看向柯鸿雪,问:“柯少傅为何突然想起问我的生辰?”
柯鸿雪今天穿了一身粉衣,扇子没用玉的,而是换了一把描金的纸扇,滔天的富贵既雅致又俗气,偏生和谐极了。
他闲闲道:“话赶话恰好说到了,随口一问,我刚刚突然想起我有一弟弟,今年该是七岁,就想比一比你俩谁大一些。”
楼上清风与朝阳过,云层飘忽,柯鸿雪与宿怀璟一坐一站,皆勾着笑意,宿怀璟问:“结果呢?”
柯少傅眼睛微眯,凝向宿怀璟,说不清那双狐狸似的眼睛里究竟是透过他在怀念某人,还是在顺藤摸瓜地猜测,他张开唇瓣,慢笑道:“同年、同月、同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容棠心下一紧,眉头微微蹙起,脚下一动便站在了宿怀璟旁边,提防着柯鸿雪一会要问出什么危险的话。
柯鸿雪眸光流转,晃开扇子,很是洒脱地说:“我本该再问问你是哪哪刻具体什么间诞生,但我那弟弟啊……委福薄,没活到你年纪,早早夭折了,若问的多,我怕勾起伤心事,索性不问了。”
宿怀璟看了他片刻,缓道:“节哀顺变。”
柯鸿雪:“很多年前的事了,再不顺变早就顺变了。”他抬手落下一子,再次连成线吃掉沐景序一子,提醒容棠:“揽月阁的戏可不等人,世子爷若想看,还需尽早。”
流云聚齐又散开,待三人从小院月门处离开,柯鸿雪收回视线,看似很随意地说:“兄没什么想问我的?”
沐景序望向他:“问你什么?”
柯鸿雪:“比如我家三代单传,我哪的弟弟?”
沐景序抿唇一言不发,眼中终年凝聚的寒雪隐隐有要崩裂的迹象。
柯鸿雪很满意地看了一会,笑了:“你还是样才有趣,不会笑不会气、不会哭不会闹,我爷爷都没你那样古板,有候我都会想你是不是雪人。”
沐景序没说话,柯鸿雪又笑着道:“倒有人曾叫我雪人,兄知道是谁吗?”
沐景序望向他的眸子,静默良久,开口:“柯寒英,你究竟想说什么?”
柯鸿雪便觉得开心,眉眼愈发弯弯。
常人表示亲切才会唤字,到了他兄里,生气的候唤、恼怒的候唤、想要拉开距离的候唤……
最亲密的两字由他唇舌一过,表露出的全是冷漠疏离,可又偏偏让人冷不了离不得,还有点上瘾,甚至想让他再气恼一点,好一字一顿地念他名字,沾点冬雪寒香。
柯鸿雪笑着:“我只是有点好奇。”
他把玩着一颗棋子,半天不落:“京中么些年都风平浪静的,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