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是因为她为自己的枕边人感到寒心。
相老土的一个套路,本就是白月光的妃嫔遭人陷害,孕期惨死,死前还温婉善良得为他人求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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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形象,是往后再多少个宠妃也无法取代的地位。
盛承厉凭此,直接仁寿帝对淑妃母子的愧疚之心拉到了顶峰。
……
可月容死亡,淑妃冤屈,这两件事都不该发生在这个时间点。
月容死在庆正十正月初,冷冬,深夜坠进御花园中的寒湖。
淑妃的平冤也在庆正十,秋天,皇家围猎的时候,因为一事才幕后黑揪了。
前一件容棠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后一件,是他一策划的‘巧合’。
容棠看着宿怀璟,后者仍旧笑得温柔,笑靥下蕴含着看不透的深海,他却不觉得恐惧,只是担心。
他怕宿怀璟不知道这事淑妃其实是冤枉的。
如果这样的话,他的为很可能……成为盛承厉的助力。
他抿住唇瓣,眉梢轻蹙,思索该怎么跟他说这件事。
宿怀璟歪了下头,乖的不,道:“棠棠想问什么?”
这间院子里就他们两个人,时间快到中午,风与云俱散,阳光落在栽满梨树的院子里,容棠犹豫了片刻,问:“你觉得……皇长子是淑妃害死的吗?”
宿怀璟眨了眨眼睛,又一次为容棠问口的话感到惊奇。
他觉得容棠该问他究竟在什么立场才能说他要获利的时候,容棠问的是他告诉了柯鸿雪什么秘密。
他觉得容棠该害怕、逃避,该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时候,容棠问的却是一个是非判断题。
宿怀璟看不透自家小菩萨。
却再一次觉得自己被他宠的不。
他上那样多的疑点,换谁都要猜疑忌惮,他主动疑点暴露在棠棠面前,容棠却视若无睹。
棠棠那样聪慧,他会看不见吗?
他分明……只是本能纯粹地信任着自己、包庇着自己、纵容着自己,不论他的妻子是什么份什么立场什么目的。
宿怀璟唇角弧度上扬,反问:“棠棠觉得呢?”
容棠心里松下一口气,立马提醒:“我觉得不是。”
“嗯。”宿怀璟点点头,牵着他的离开这座院子,往码头去:“我也觉得不是。”
“淑妃娘娘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若是要做戕害皇子的事,不至于会留下这么多柄。”宿怀璟说,“任一件事,太顺利了反而是最可疑的,想找背后的黑,看既得利益者就好。”
“陛下即位两,中宫嫡子尚在,宠妃庶子正幼,一场熏香投毒案,一举扳倒了两位威胁最大的皇子,若说这事是淑妃做的,未免太过愚蠢。”宿怀璟轻道。
容棠闻言,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不自觉捏了一下宿怀璟的,自己都说不清是潜意识作祟还是在给他夸奖。
宿怀璟便笑了一,道:“怡妃、如嫔、蕙贵妃……谁都有可能,好巧不巧,这里面一位是二皇子的生母,一位是三皇子的生母。”
“五殿下好聪慧果决的心思,棠棠觉得呢?”宿怀璟垂眸,望了他一眼,眸中蕴着笑意,眼底却藏着寒锋,“死一个对他说可有可无的嬷嬷,换一纸弹劾,留下一个猜疑,再这场淞园的风波,轻飘飘带到后宫。他只是往水面扔了一颗石子,涟漪就已经辐射到岸边了。”
若不是天然有反感,若不是情绪随着容棠波动,宿怀璟这一天下甚至忍不住想,他或许会欣赏盛承厉。
会隐忍、懂蛰伏、够聪明,也够狠心。
夺嫡是一场九死一生的不归路,一旦踏上去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他孑然一,既无党羽也无外戚,他所能赌的,只是仁寿帝一颗愧疚之心、怜爱之心。
可惜未免……太急切了一点。
宿怀璟牵着容棠往湖心岛走,途中路过一座庭院,里面宴席进到一半,有宾客进去说了件事,紧接着便是鱼贯而的众人,大多是临渊学府的学子,一个个面上难掩新奇激动,统一朝一个方向走去。
容棠定睛一看,望见人群中的卢嘉熙。
宿怀璟冲容棠笑了一下,道:“棠棠,看柯少傅那句话说的不对。”
他伸招卢嘉熙,问:“要去哪里?怎么如此匆忙?”
卢嘉熙看见他眼神一亮,转眼望见容棠,拱恭恭敬敬地了个礼,道:“去池塘,说是正在抽水!”
“哦?所为事?”宿怀璟问。
卢嘉熙:“是沐大人!沐大人要查案,他说月嬷嬷的死恐怕另有隐情!”
宿怀璟微笑,放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