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有些勉强。贺云在室内装饰方面也没什么见解,都是最普通的家具,连点摆设也没有。
贺云率先进屋,余书缘有些迟疑地跟在他后面。一进屋,贺云直奔衣架旁的储物箱,翻箱倒柜一阵,最终找出两件干净的衣服:“你先穿这个凑合一下,棉麻的,我自己都舍不得穿呢。”
余书缘抱着那两件衣服,脸上的嫌弃几乎无处可藏:“你竟然连个衣柜都没有。”
“说好了不挑三拣四的。”
贺云直起身来:“有得给你穿都不错了,你要不就包着自己的精液回家去。”
余书缘忍了又忍,语气甚至有些微微颤抖:“我要内裤。”
“没有新内裤了,穿我的。”
“我不要!”
“那你别穿!”
“不穿就不穿!”
“嚯。”贺云反而笑了一下:“行呗。”
余书缘被他一笑,也下不来台了,岔开话题问:“卫生间在哪。”
“进门左手边。”
“不会很脏吧。”余书缘忧虑地说:“我不要去很脏的卫生间。”
“我又不是野人。”
贺云穿过他走上前去,一口气拉开门和灯:“喏、喏、喏,哪里脏了?马桶下面我还天天擦呢。”
余书缘环视一圈,没有垃圾、水渍,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看起来没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看了半天,蹙着眉又说:“可这是暗卫。”
“哇。”贺云被他气笑了:“暗卫你还不喜欢上是吧。”
“不透气我没有安全感。”
余书缘上这么小的厕所已经很委屈了:“还那么小。”
贺云一个头两个大,一把将他推进卫生间:“你洗不洗,不洗我来替你洗,我替你洗就比暗卫更可怕了。”
余书缘转过头不甘心地瞪他,贺云默认这事过去了,最后一次跟他商量道:“你想吃什么菜,我下楼去买,一会儿你出来就有饭吃了。”
“我要吃帝王蟹。”
余书缘倒不是发脾气,只是有点不爽:“但我不要一整只,只要两根蟹腿。”
“你…!”
贺云把门啪得一关,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气死:“买到什么吃什么!”
楼下有个综合商超,虽然时间晚了,但东西还挺多,贺云挑了一块牛肉,一点蔬菜,一点虾,想起家里没鸡蛋了,又买了盒鸡蛋。路过门口的便利店时想起余书缘早上要喝鲜奶,进去挑来挑去挑了个最贵的,一结账20块,贺云心都在滴血。旁边水果店的梅子看着也不错,走时又挑了点梅子和菠萝蜜,回到家时大袋小袋,像是去赶集了。
他一进门,看见余书缘凑在冰箱旁边找水喝。他身上穿着贺云的衣服,有些松垮,他本身就瘦,穿这么大的衣服,显得更瘦了。余书缘闻声转过头来,不声不响地看着他。贺云看见他头上还在滴水,顺着转头的动作,都落尽脖颈处的毛巾里。
出浴的余书缘像刚洗净的嫩藕,浑身白得出奇,脸上泛着淡淡的粉色。贺云心脏再次扑通扑通直跳,他不着声色地深呼吸,走上前去将东西放下。还没来得及问,余书缘又嫌弃上了:“你冰箱里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
贺云白了他一眼:“因为我没买,你以为冰箱里会自己长东西出来吗?”
余书缘家没有冰箱,是个单独的冷库,每天都有阿姨去给冷库补货,他从来不操心这些。
“我又不是问这个。”余书缘将冰箱门一关:“那你平时吃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
贺云将他推到小沙发边上,从储物柜里找出吹风机塞进他手里,在余书缘进一步对他人身攻击之前打开吹风机的开关,对着他说:“自己吹。”
走远了看人乖乖吹起头发,这才安心回到厨房。只是贺云忘了,厨房灶台和操作台堆满了杂物,而且炉子被自己关了,一下子找不到开关在哪。贺云不想在余书缘面前丢脸,假装淡定地收拾灶台。余书缘不知何时吹完了头,走到他身后不留面地说:“你不会连灶都没有吧。”
“谁说我没有。”
贺云这时终于找到开关,有些炫耀地开火给他看:“饿不着你的,去床上看电视吧。”
“我不想看电视。”
贺云没好气地说:“那你想看什么。”
余书缘别开目光,不着调地说:“你管我。”
“行,那你就待在这看我做饭。”
余书缘没有再吭声,在不远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地看着贺云做饭。公寓不能用明灶,但好在电磁炉能应付简单的饭菜,贺云很感谢自己竟然还保存着电饭煲,三下五除二搞定了三菜一汤。
白灼虾、西兰花,芙蓉蒸蛋,牛肉豆苗汤。
贺云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贱,还严格恪守着余书缘那套饮食标准,连白灼虾的蘸料都只打了一点简单的醋。
公寓里没有大的餐桌,两人只能席地而坐,就着小茶几。贺云有些紧张地递给余书缘一个靠枕,让余书缘坐地上吃饭,估计又得叭叭一顿。但很意外地,他那张嘴倒是没有再嫌弃。
只是这么一坐下,就有点想哭了。
贺云想起以前在林苑1306,虽然有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