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么卑劣无耻的手段,只对女官有用。但凡明日事成,很快就会有下一个女官遭殃。
叶大人身为本朝第一位女官,太懂了。
她面色冷峻:“知道是谁干的吗?”
薛英点头,把那三个人名告知了叶大人。
她很难去反击这些人,只能靠叶大人了。
皇帝给了她们做官的机会,已经不能给她们更多了。女官们必须自力更生。
京城女官,以叶大人为首。
她的身份也特殊,女
官们做不了的事,她都能做敢做。还没人敢对她怎么样。
如今这种手段,也就只能对付薛英,敢拿来对叶大人,明天这些人就身首异处了。
叶大人毕竟姓叶。
姓叶的人都不能惹。
薛家兄妹都在京城为官,薛父便在京城置办了一所宅子给她们兄妹住。
薛英的哥哥此时都快疯了:“怎么会找不到人?人不可能凭空没了啊?”
薛英的马夫和跟车婆子都很委屈。
“到的散值的时间,我们早早就过去前门等候,一直看不见人。”
“过去打听,有几个翰林说可能是去了宫里,叫我们往宫门那里去寻。”
“我们忙不迭的过去,等了许久,宫门要关了。给侍卫们塞了把钱,求着帮看看。侍卫查了记录,说没有。”
“我们再回去翰林院,门已经关了。守门的老苍头也说没见着姑娘。”
薛英哥哥头都要裂了,套上衣裳就要亲自去找。
幸而这时候,有武安伯府的人来了:“特来告知大人,令妹正在伯府里与我家大人叙事。因太晚了,大人令我们来与郎君说一声,令妹今天不回来了。”
薛英哥哥如蒙大赦,擦擦一头的汗:“那好,那好。”
第二日,果然许多翰林带着笑一齐往库房去。
“去查份资料。”
“我有个卷宗要放。”
“我昨天要誊抄的还没抄完。”
众人笑容暧昧地一同过去,假惺惺道:“怎么还没开门。”
唤了管门子的小吏来开门,有三个人当前便冲了进去,一边进去,一边大声道:“咦,库房里怎有人。”
“有人被锁在库房里了。”
“怎么回事啊,大家快来看看。”
有好几个看戏不怕台高的,幸灾乐祸地就跟着进去了。
更多人在门外等着围观。
库房里,季生打着哈欠:“可恶,昨天谁锁的门,不知道还有人在里面呐。”
那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问他:“人呢?”
季生道:“我不是在这里,翰林看不到我吗?”
那人急道:“我是说薛……”
旁边的人狠狠踩他,才让他没说下去,大声道:“还有没有别人,再看看,别再有人困在里面。”
旁的人虽昨日没参与,今日却是已经得了消息的,都凑热闹帮着找人,恨不得把一个个书箱都打开来搜查。
愣是没找到。
岳、张、杨三人气恼,怎叫她跑了,明明看着她在里面的。
三个人丧气地从库房里出来,一抬头,傻眼了。
薛英一身官服,便站在阳光之下,正负手看着他们。
怪不得庭院里这么安静。
没有进去的诸人都退到廊下,空空的庭院里,就薛英一个人沐在晨光中。
有种难以难以言喻的耀眼。
三个人
呆住了。
薛英微微一笑:“大家都这么早啊。”
她向前走到三人面前:“劳驾。”
三人如梦初醒地给她让开路,薛英道:“我要去找份卷宗,大家帮着看着点,可别有什么不长眼的人,随便就把门锁了。”
她往前走,季生正打着哈欠迈出门槛,两个人打了个照面。
季生忙正衣冠,行礼:“翰林。”
薛英颔首,迈了进去。
季生继续打哈欠,走下台阶。
薛英一进去,众人顿作鸟兽散。
便那三人,都急急离去,心虚得很。
只有季生回头看了一眼,眼含忧虑——她走得那样慢,脚还是受伤了吧。
薛英忍了一天的剧痛,尽量不起来走动,但走动,便每一步都咬牙走得稳。
她撑了一整天,到第二日,才告个病假,在家养伤。
没过几日,岳翰林和张翰林都被拿到把柄,狠狠参了。皇帝一个不高兴,便将二人逐出了翰林院,贬调偏远地方。
惩罚不可谓不重了。
剩下一个姓杨的翰林,平日比较爱惜羽毛,没什么把柄。
但他在街上被景王纵马给撞了,马蹄踏碎了他的腿骨,他瘸了。
国朝官员怎能是个瘸子,尤其翰林,俱都是面貌端正之人。这股看人看脸的风气,自古有之。
他丢了官,仕途断绝,比那两个还惨。
至于景王,景王是出了名的跋扈放纵。
旁人参他,皇帝轻描淡写地罚了他三个月俸禄。
转头却又把内库里一尊新得的红珊瑚叫人给景王送去:“给十郎赏玩。”
叶大人也备了厚礼去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