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民政局门外的那一刻,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江莱本来想留下来陪我,但我让她先走了。
当初,一个人选择了开始,如今,就该一个人痛痛快快的告别。
我看着马路前的车来车往,看着或结婚或离婚的夫妻进进出出。
这点很好判断。
笑着的是结婚的,面无表情或相看两生厌是离婚的。
感情破裂总是难以体面。
好在,我和傅祁川不存在这个问题。
他待我没有感情,我对他也是阴差阳错才爱了八年。
只是我没有料到,傅祁川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从锃亮的黑色迈巴赫上下来,身后跟着的是沈星妤。
男人神情一如往常的冰冷淡漠,仿若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单手抄兜,“进去吧。”
语气稀疏平常,不像是来领离婚证的,更像是吃顿家常便饭。
将他惯常的薄情,发挥到了极致。
“嗯。”
我垂眸点了点头。
沈星妤也要跟进来时,傅祁川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嗓音也似冷了几分,“怎么,怕我拿个假的离婚证骗你?”
“你怎么这样想我!那就算是,我也是因为太想嫁给你了!”
沈星妤嗔他一声,索性坐回车里,“那好嘛,人家上车等你。”
办证的过程,前所未有的顺利。
当看见两本新鲜的离婚证时,我彻底如释重负,由内自外的。
感觉整个人都松了一口长气。
我不想多做停留,伸出手,淡声开口,“把我的那本给我吧。”
傅祁川打开其中一本,拇指轻轻从我的照片上滑过,眸色深深,“你……一切都还顺利吧?”
“顺利。”
都离婚了,还演这种故作关心的戏干什么,我从他手中把离婚证拿了过来,“从现在开始,更会顺利。”
我一字一顿,似在宣告什么一样。
傅祁川凌厉深邃的五官露出几分和软,像叮嘱般沉缓地开口:“那就好。保护好自己。”
“傅祁川,”
我还是不甘心,盯着他如漩涡的黑眸,一针见血地问:“八年前帮我的人根本不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在你和我坦白之前,我都以为你喜欢的人是他。”
傅祁川长睫微垂,眸中情绪难辨,自嘲地笑了笑,声线似掺了砂砾。
“后来知道的时候……我和你坦白的话,你也只会更加迫不及待地离开我吧?”
“别说这些了,显得你很深情一样!”
我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瞥向落地窗外的那辆黑色迈巴赫,“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
话落,我举步就要离开。
“这都是暂时的。”
胳膊却被一只大手钳住,他低低开口:“我不会娶她的,你相信我。”
“不重要!”
我头也没回,猛地甩开他的手,却看见沈星妤迎面进来。
她踩着高跟鞋越过我,小跑到傅祁川身边,娇声道:“祁川哥,你该不会对她真的有什么感情吧?你知道的,我接受不了这个……”
“三年多,我连个孩子都没让她生。”
傅祁川嗤笑一声打断,极尽凉薄,“你觉得可能吗?”
沈星妤对这个回答满意得不行,抱着他的手臂轻摇,“阮小姐都还没走远呢,你这样说,也不怕她听见了伤心!”
……
上了出租车,我才看见自己手心被指甲掐得都沁出了血丝。
我看向车窗外,有一瞬间好似泪如雨下,但脸上又干干净净。
连视线,都无比清晰。
刚回到家,卖房中介突然打来电话告诉我,有买家决定买临江苑那套房子了。
并且很阔气,一点都没压价。
让我过去和买家见面谈一下,没问题就能签合同,走流程了。
我赶去临江苑的路上,一直在想,如果这个房子能早那么一点点找到买家,南希就不用倚靠rf集团的投资了。
只可惜,没有如果。
不过,背靠大树好乘凉,也算是各有利弊。
到临江苑,我看见站在中介旁边的“买家”,不由惊讶,“岑总,是你……相中了这套房?”
“是我。”
岑野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十分随和,“阮总,又见面了。”
我笑道:“真巧,中午给我注资,下午买我的房,看来你挺旺我的财运?”
“那希望我能顺势旺一旺南希,它可是我q4最看好的投资项目。”
岑野半开玩笑地接话。
我轻笑了一下,回归主题,“你确定要买这套房了?”
“没错。”
岑野环顾四周,有些可惜地开口:“这套房看着都还是新房,装修得也很精致,可见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怎么会想着卖了?”
“前夫送的。”
我洒脱且坦荡地回答,“留在手里没有意义,还不如变成现金。”
爱的时候,对方的一根头发丝都有存在的特殊含义。
分开了,连地板上有一根对方的头发丝,都是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