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确认眼前之人真是他想结识的江鸿飞,武松有些激动地答道:
“小弟今日遇到一个自清河县而来的乡人,他对小弟言,小弟误以为打死那人,并没有死。又与小弟说了几件乡中发生的江湖大事,其中便有哥哥惩治张大户一事。小弟还想着,他日见到哥哥,定要好好谢谢哥哥,不想这么快就叫小弟得偿所愿!”
江鸿飞有些诧异:“哦?二郎因何谢我?”
武松道:“那潘小娘子,小弟也有所耳闻,乃清河县数一数二的美人,岂是我大哥能配上的?那张大户倒赔房奁,不要我大哥一文钱,白白地将潘小娘子嫁与我大哥,分明是拿我大哥作践潘小娘子。此事,非但会害了潘小娘子,亦会害了我大哥。试问,任谁看到我大哥这样的人物娶到潘小娘子那样的娘子,会不动心勾引?若我大哥肯放潘小娘子离去,还则罢了;若我大哥舍不得潘小娘子,那奸夫淫妇势必会害我大哥性命。哥哥带走潘小娘子,阻止此事发生,等同于救我大哥性命。武松自然要感谢哥哥。”
江鸿飞很欣慰:“这才是我心中的好汉武松,睿智,理性,明辨是非,恩怨分明。”
江鸿飞伸出手准备将武松扶起来。
可江鸿飞的手刚抓住武松的胳膊,就愕然发现武松的胳膊滚烫!
“武松在发烧?!”
江鸿飞直言不讳地问:“二郎,你病了?”
武松苦笑:“今日知晓那人未死,小弟便想回乡去寻我大哥,不想却染患疟疾,不能动身回去,才不得不又回到这里将养。”
江鸿飞看了看这个四处漏风的破屋,再看了一眼武松身上的单衣,心想:“在这个深秋季节,你这样,又怎么能不病?”
江鸿飞抓住武松的胳膊,边带他往外走、边说:“我带贤弟去见柴大官人,叫他找医师为贤弟治病。”
武松有些抗拒:“小弟不愿欠他人情,不如算了。”
江鸿飞知道,武松虽然谈不上怨恨柴进,但别看他在柴进这里住了近一年时间,却不会因此念柴进半点人情。
这其实也不怪武松。
原来武松初来投奔柴进时,柴进像对待其他来投柴进的人一样接纳管待武松。
可柴进庄上的庄客知道武松英雄,本事比他们强,如果让柴进知道了武松的本事,他们可能就没得混了。
于是柴进庄上的庄客便孤立武松。
一次柴进庄上的所有庄客一块吃酒,有庄客挑衅武松,武松年轻气盛,又借着点酒劲,便揍了那几个庄客。
从那以后,就更没有庄客跟武松来往。
这些庄客还到柴进面前说武松的坏话。
柴进虽然仗义疏财,喜好结纳四方豪杰,但他不能体察人情,另外,柴进也是看人下菜,对待江湖人士并非一视同仁,而是分个三六九等,说白了这其实就是势利。
而此时的武松,尚未打虎,也没有“鸳鸯楼”、“狮子楼”、“快活林”这些事,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名气,柴进肯定不知道武松的真本事,只将武松当作一般江湖人、“食客”。
加上没有人说武松的好话。
武松又没有机会展示他自己的本事。
柴进虽然不赶武松走,却也就是只给武松提供个食宿,怠慢武松。
柴进的态度被柴进庄上的人看在眼里,那些庄客又贿赂柴进庄上的管事,武松自然而然地就被安排到这间柴房里居住了。
而武松以为自己犯下了大案,离开柴进的庄子,就会被官府捉了去,才一直隐忍不发。
别的不说,只看武松病了,都没有人给武松请医师瞧病。
你让武松怎么领柴进人情?
尤其是现如今武松已经知道他自己没事了的情况下。
不需多说,只要武松的病好了,武松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离开柴进的庄子,以后跟柴进老死不相往来。
江鸿飞猜到了武松的心思,笑着说:“算我的。”
武松明白,江鸿飞这是接下了这段因果,欠也是江鸿飞欠柴进的,跟他武松没关系。
如此一来,已经病得头重脚轻的武松还有什么好说的?
在江鸿飞的引领下,武松踉踉跄跄地跟着江鸿飞来到众人喝酒的地方。
人还没进屋,江鸿飞就大声说道:“大官人,你这里有武二郎这等好汉,怎么不介绍小弟认识,怕小弟横刀夺爱不成?”
说话间,江鸿飞就抓着武松的手臂走了进来。
见到武松后,柴进明显怔了怔。
反应了一下,柴进才认出来,江鸿飞抓着的大汉是他庄上的庄客武松。
柴进忙迎了过来,问道:“兄长认识武松?”
江鸿飞说了一句让武松感激他一辈子的话:“天下谁人不识好汉武二郎?我说句大官人不爱听的话,大官人庄上庄客虽多,但加到一起,亦抵不过一个武松!”
江鸿飞此言一出,柴进庄上的一众庄客脸色全都变得很不好看。
不过,不论是谁,都不敢发作。
你道为何?
只因江鸿飞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佬,手下全都是敢打敢杀的亡命徒,关键江鸿飞如今偌大的名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