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衮刀放在手边,解下包裹,把毡笠挂在墙上。
酒保想要来招呼林冲。
可掌柜的看了一眼林冲脸上的金印,不着痕迹地给酒保使了个眼色,叫酒保去通知朱贵过来一趟,然后亲自过来招呼林冲。
林冲用灵眼一扫,就见这掌柜的周身没有灵气游益出体外,哪还能不知道掌柜的是一个炼气士?
掌柜的没有什么不当的举动,端上来的酒肉也是好酒好肉,没下迷药。
林冲没把这个根本就不是他对手的掌柜的放在眼里。
几碗好酒下了肚,林冲想起来了过往。
想当初,他子承父业当上了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娶了一个漂亮贤惠的老婆,每日六街三市游玩,生活得无忧无虑,只等有一天上了战场,凭手上刀枪搏一个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不想,高衙内看上了他的娘子。
他一忍再忍,一让再让。
可高俅还是诱他误入白虎堂,发落了他,叫他文了面,刺配沧州。
即便这样,他都没恨高俅。
而且,惹祸的娘子,他不要了;护他周全的朋友,他出卖了;为得就是,跟高俅化解这段仇恨。
可高俅这恶贼竟然还不放过他,派陆谦来烧了他看守的草料场陷害他,使得他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只能来水泊梁山落草为寇!
愤闷之下,又感伤怀抱,林冲跟掌柜的借笔砚来,然后大笔一挥,在墙壁上写下八句诗:
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
江湖驰誉望,京国显英雄。
身世悲浮梗,功名类转蓬。
他年若得志,威镇泰山东。
写罢,林冲撇下笔,拿起酒碗,继续喝着他的闷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