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传来江成宴沉稳的声音:“小青,别太担心了,芮芮一定会没事的!”
小青,是文姨的小名,本名文在青。
江成宴的安慰并没起到好的效果,文姨依旧呜呜咽咽哭着,自己唯一的女儿遭逢意外,她没法安心。
江烬寒听到声音,起身往门口走。
到了门口,他轻轻叫了一声文姨。
文姨看到他人仿佛看到主心骨,她跌撞地过来,抓住江烬寒的手。
江烬寒看着文姨憔悴的样子下意识皱眉,赶紧伸出双手搀扶住她。
文姨的手好凉!
“烬寒!”
文姨仰着头看他,那双眼睛已经哭肿,她含泪急切询问:“芮芮怎么样了,她人在哪?”
江烬寒轻拍她的肩膀安抚:“还在抢救室,人应该不会有事,就是失血太多了。”
文姨一听女儿在抢救,身子一软差点昏过去。
江成宴在后面及时扶住。
沈栀夏看着文姨这么虚弱,便站起身让出位置,然后轻声对江烬寒说:“快让文姨坐一会儿。”
江烬寒看了眼沈栀夏的苍白小脸,微微抿着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点头。
文姨虚弱地道了声谢,在江成宴和江烬寒的搀扶下坐下。
沈栀夏走到江烬寒身边挽住他的胳膊,他也回应着反手握住她的小手。
看着文姨的样子,沈栀夏微微吃惊。
不过短短一天时间,文姨像变了个人一样,憔悴虚弱,没有之前的温柔优雅。
沈栀夏多少有些心酸。
江成宴发现沈栀夏胳膊上的医用消毒带,还有那张惨白小脸,不免关心:“小夏这是怎么了?”
他挺喜欢这个小姑娘,长得漂亮,举止也端庄,尤其那双眼睛,总透着股韧劲儿.
这样的女孩,无论品行还是教养都不会差!
沈栀夏脸色淡淡的,似乎在考虑怎么将事情原委告知。
此时,江烬寒主动站出来,揽住她的瘦弱肩膀说:“夏夏刚输了血,有些虚弱,这件事由我来简单说明吧!”
江成宴感觉事情似乎不简单,他凝眉注视着他,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
而一旁的文姨闻言也缓过来,认真地看向江烬寒。
江烬寒目光扫过两人的脸,淡声开口:“芮芮是割腕自杀,夏夏当时在场对她进行了抢救,方才医院血库存血告急,文芮又跟夏夏同是熊猫血,她主动提出输血,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说到这,江烬寒心疼地低头看她。
言至于此,文姨也差不多猜出一些原因。
昨天烬寒才带夏夏回家,今天文芮就出了事。
再联想当天文芮的表现,文姨差不多推断出来事情的始末。
应该是她主动去找了夏夏没错。
文姨心里突然萌发出一丝愧疚。
她不是不分是非的人,也不会因为女儿受伤而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怠无辜。
虽然心痛,但她更明白这件事的错处还是在文芮!
想通这些,文姨叹口气,突然站起身,扶着江成宴的胳膊慢慢往沈栀夏的方向走去。
江烬寒见状立马往前走了一步,紧张地挡在中间:“文姨,请你不要怪夏夏,这事错在我!”
文姨红着眼淡笑:“烬寒,你文姨还不至于那么糊涂,我只是想感谢夏夏救了芮芮,她这也是救了我一命!”
沈栀夏闻言先是一惊,紧接着心头涌起一股酸涩。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她心底微软,蹭了蹭江烬寒的胳膊示意他往边上靠靠。
江烬寒皱着眉,回头看她一眼才慢慢移开。
沈栀夏走上前,主动握住文姨的手。
文姨脸色多少有些内疚:“夏夏,谢谢你能不计前嫌救芮芮,之前……是我狭隘了,才瞒着你,你放心,以后我会管好她,不给你俩添麻烦。”
说到这,她又看了眼江烬寒。
这个孩子她也是心疼的,从小没了母亲,几乎是她看着长大,文姨一直盼着他身边有个知冷热的人。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她岂能坐视不管。
文姨抬手擦了擦眼泪,“夏夏,你也别怪烬寒,这事儿是我让他瞒着你的,希望你能理解一位母亲的苦衷,你俩一定要好好的,这样我才能安心!”
沈栀夏本就性子软,文姨一番话下来她早就感动地红了眼。
她握紧文姨的手,心疼道:“文姨放心,我不会怪烬寒的,我们会一直好好的!”
文姨欣慰地笑了下,放心地点点头。
此时,文芮从抢救室推出来,医生在门外大声喊着家属。
文姨听到忙不迭往外走。
江烬寒始终握着她的手,两人走在最后面。
病床上,文芮已经苏醒,只是脸色惨白。
文姨见着忍不住又心疼哭了,她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是她这些年光顾着照顾江家忽略了女儿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芮芮,是妈妈对不起你,你怪我好不好!”
文姨拉住文芮冰凉的小手哭诉,神情言语倒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文芮冷漠甩开,头扭到另一侧:“我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