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转过身,觉得仓促但无暇思考“我先去收衣服。
下午,艳阳高照。
世子府门口,时书背着一只小包袱,手里拿了根自制的竹杖,“磕磕磕”把地板钻剁得直响
在他眼前,有好几列骏马,对时书和谢无炽一抱拳:“二位,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这群身负同样使命的幕僚,迅速地拍着马屁股,绝尘而去。
时书:”他们还能骑马?
“对,他们是德高望重的幕僚,世子赐了官,名正言顺前去调查。我们一路赶过去,到舒康府和他们汇合。”谢无炽背着一只包袱,儒衫换成了更为精干简朴的衣裳,手里揣着一份古色古香的地图文书,往衣襟里一掖。他单手牵着一只毛驴,驴背上担着笔墨纸砚,锅碗瓢盆,干粮水囊,雨伞还有两把刀,朝时书走了过来”城外三十里的桃花驿,今晚的落脚点。走吧。
.....
时书:“哥,荒野求生呢?
“走得动吗?还有一座更近的陈家沟驿。
”能走,就是你觉得你现在蓄势待发的样子,很.....
难说,他实在规划得太有条理,面面俱到了。
跟着谢无炽,闭着眼睛走。
“我想实地考察,走遍这附近的路,没想到你愿意和我一起,很好。
”说什么呢。
肉麻。
时书转过身,打了个呵欠:
'走啦走啦走啦,乱七八糟的,
一会儿天都黑了。
不过,时书一路还是蛮开心的,说实话待在世子府其实不太好玩儿,他是喜欢出门的人。出了东都城门,就是青山隐隐水迢迢,远离热闹的城镇来到了乡村和荒山之中时书的小包袱也给了毛驴,在芳草萋萋的通衢大道上走。眼前正是五六月份,一片山清水秀,绿意盎然,柳树叶子在枝头飞舞,树叶的柔枝在风中招手,一洼一洼的水田稻香飘散,白鹤和林鸟盘旋。时书一路跑,有时候跑很远了,谢无炽牵着小毛驴才慢慢从翠绿竹林绕过来,递来水囊:“渴不渴?“咕噜咕噜咕噜.
".....
时书喝一口水,递给他,转过身又跑
不过,突然遇到别人的家的狗冲出来狂叫,时书又掉头朝他狂奔:“我一,谢无炽,救我!早知道把来福带来了!把这些狗全都压制住!‘”去夫去。
谢无炽替他赶走了狗,抬头,时书又没影子了
遇到水流,时书会停下来,脱掉鞋子踩着光滑的鹅卵石,撩起袖子舀河里的水洗脸,让冰涼的水把脸洗的通红。谢无炽走上前来,看到他阳光下雪白的脚,垂下眼睫看片刻,直到时书穿上鞋子。时书跑得快,他不会追。但时书慢下来,他会等
日头逐渐落下,时书终于跑不动了,谢无炽将毛驴背上的书箧背上:“上去坐。
时书爬上毛驴,谢无炽牵着驴子,再上坡下坡走了一段路,眼前的深山坳中出现了一方四合院,建筑凋零古朴,檐角缺失,饱受风雨摧残的破旧楼板,只有一块斑驳牌照写着“桃花驿”。谢无炽:“今晚的住宿,就是这个地方。
时书:“古人赶路真不容易,餐风宿露,这驿站看着也破,估计连觉都睡不好。
”官府给的营利钱少,自然就无人看管,恐怕这都是村里人在看顾了。
谢无炽伸手要搭着时书下毛驴,但时书早一个翻身从驴背滚落,往桃花驿里冲:“天黑了天黑了,到时间休息了,今下午真是莫名其妙地累啊,好饿好饿一一不过,时书刚冲进去,看见这黄昏的院子里,密密麻麻的木头棺材堆叠,一层摞着一层,下意识往后冲:“有那个一!谢无炽站到门槛,伸手接住他:“怎么。
驿差出来,是个老头,满脸橘皮皱纹
谢无炽:“文书在此,我们二人是梁王世子府参议,赶路,希望借宿。
”好好好,二位请,只是这驿站没有米粮,还请二位自备。
谢无炽:“水有么?干净的就行。
驿差:“自然是有。
时书忍不住问:“这院子里停这么多棺材,是为什啊?
“哦,”驿差忙解释道,“二位不要惊慌。这是因为我们这里,许多穷困人家田土都断卖了,家里死了人,便没有田土让亲人入土为安,只好买一副薄棺停在驿站里,等以后有钱买田了再安葬。二位不要害怕,这习俗已有多年了时书:“田都被谁买了呢?
驿差摇头,满脸不可说,
时书只好换了话题:“你晚上在这里住吗?
驿差:“不,老头家在对面山头。
时书:“那这驿站,今晚还有没有其他人住?
驿差嘿嘿笑道:“没有,其他人看见满院子的棺材,都跑了。
你也知道啊!老头子
太阳一落山,便黑得格外快,眼看黑暗笼置下来时,自然规律用一种谁也无法抵抗的姿态降临。本就是荒山老林,再赶路也不知道前方是否有处歇脚。时书咽了咽口水:“谢无炽,住不住?谢无炽垂眼:“我不怕,你要是害怕的话,倒也可以趁夜色再赶一段路。
时书:“呃,你要说不怕,我可能也不怕,但我一会儿估计特别依赖你。
谢无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