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柠被季岫白给搂着,能明显感觉到男人的手臂在收紧。
许禾柠脸上有为难,不是为难选谁,而是想着要怎么和他说。
陈深视线往下落,盯着她的玉佩看了两眼。
许禾柠穿了季岫白的外套,袖子很长,遮住她整只手掌。她五指轻握紧,怕他冲动之下会将一些事和盘托出。
“陈深……”
陈深眉眼轻抬了下。
“谢谢你来救我,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我原本以为就算你知道我出事了,你也会巴不得我去死。”
她怎么会这么想?她难道不清楚吗,他是最希望她过得好的。
许禾柠看着他这副样子,知道他这几天不会过得好,她眼角泛着微红,看他的两眼看得他心都软了,化了。
“还有呢,还有话要和我说吗?”
她就不能跟季岫白说,她自始至终都没想做这个季太太吗?全部都是假的,是做戏。
许禾柠虚弱地靠着身边的人,连续好几天了,她绷得那么紧的神经总算松懈下来。
“我想睡一觉,我好饿,我好困。”
她只是没有明说她要跟季岫白走,但陈深听得出来。
他视线依旧盯着她,双腿犹如灌满铅一样,可还是朝着旁边挪了步。
许禾柠同他擦肩而过,陈深的手动了下,终究忍住了没去拉住她。
她脚上还穿着搭配喜服的绣花鞋,看一眼都让人不舒服,走了一段路后,季岫白干脆将她抱起来。
“鞋子也脱了。”
许禾柠听话地将鞋给甩了。
耳朵里只能听见脚步声,她双手圈住男人的脖子,“季岫白,你看到杨老师了吗?”
“看到了,已经把她救出来了。”
许禾柠手臂收紧些,她就怕听到一句晚了,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是那些人说的吗?”
季岫白脚步停顿下,后面有手电筒照着光,他望向前路的眼睛收回来落在她脸上。
“我找过去,他们说你死了。”
许禾柠定定地看着他,季岫白现在想来,他也说不清楚当时为什么会继续找她。
按理说有了目击者,他不愿意相信但也只能被迫接受。
他没想到,一盘死局硬生生被下活了。
“那你信了吗?”
其实是相信的,九成信。
被利用掉最后一点价值,再一把火彻底焚烧干净,在季岫白看来是合理的,“我信,但就算是真的,我也要让他们赔一个活生生的你。”
这样死磕到底的结果,庆幸是好的。
“季岫白,那你知道我死了,你当时怎么想的?”
季岫白将她抱紧些,继续往前走。
他想不起来了,就是很慌、很乱,不允许她死。
“还有谁欺负你吗?”
“有啊。”现在正是许禾柠告状的好时机,“吴家的亲戚,好多个呢。”
“怎么欺负的?”
“有人掐我,我还被扇了一个巴掌。现在想想要不是配阴婚,而是买来当媳妇的,会不会更惨?”
肯定的,毋庸置疑。
说不定清白已经被玷污了,腿也打断了。
“我让连淮去找那些人,一个都不放过,把你受的罪十倍百倍的还到她们身上。”
有人出头就是好啊。
活着也真好呀。
季岫白他们来找人,阵仗闹得特别大,等他们回到车子旁边时,看到路上聚了不少人。
有的拿着铁锹,甚至还有的拿着砍刀,这种时候,他们倒是出奇的团结。
这些人围在车旁,许禾柠看到有两辆车的车身上已经被敲出了几个拳头大的坑。
“你们居然要把吴家媳妇带走?那得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就是,这不摆明欺负人吗?吴家够可怜的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怎么还忍心把人媳妇给抢走?
这不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连淮带人护在季岫白的身边,季岫白目光扫向众人,“这里面,有向你动手的吗?”
许禾柠将手指向一个女人,“她,掐了我好几把。”
“还有她,打了我。”
那两人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你死都是吴家的鬼,给你梳妆打扮不是为你好吗?还不领情……”
她们仗着人多,可什么都不怕。
但很快就知道后悔了,锄头挥得再好都没用,还没砸人家身上,就被治得服服帖帖。
脸都快按地上去了,也就不敢再嚣张。
季岫白看着男男女女在路边跪好,连淮将车门拉开,他抱着许禾柠过去将她放到后车座上。
她听到季岫白冷笑了声,“怎么还带送上门的呢?”
连淮刚才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也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不过他不想对女人动手了,他招招手,找了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
连淮点兵点将似的点着两个女人,“十个巴掌也不知道够不够,你先打了再说。”
“是。”
那人将袖扣解开,将袖子往上撸,露出一截精壮的手臂。
一巴掌下去,女人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