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彻底想通后,一夜无梦。翌日一早天还未亮,便起床跑去后山佛堂去寻人。 佛堂门扉紧闭,夙寒声拍了两下,扬声道: "崇珏。"连叔父都不叫了。 崇珏正在佛堂参禅,默念一整夜佛经后才终于稳下心境,却被夙寒声这一声给搅和得前功尽弃。他微微蹙着眉,偏头看向紧闭的门。 还未破晓,只隐约瞧见雕花门扉上影影绰绰的人影。 夙寒声舔了下手指,直接在纸糊的门上戳出一个洞,琥珀色的眼眸暗搓搓往里看,小声道: “崇珏,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让我进去。" 崇珏: "……"就该打开结界,让他手指头给戳折。 夙寒声在戳门纸,崇珏不应他他就戳个洞,没一会好好的门上全都是洞。崇珏无可奈何道: “到底有何要事?” 夙寒声见他终于理会自己,笑嘻嘻地道: “我就是想和叔父一起吃早茶,方才还特意去膳食斋买了糕点呢,让我进去呗。" 崇珏蹙眉:“不必了,我早已辟谷。” 夙寒声毫不放弃: "那一起喝点茶也行呀。" 崇珏总觉得夙寒声今天好像意外的粘人,索性直接道: “等会邹持要来,我将诸事交代给他后便要去闭关了。” 夙寒声忙追问: “闭三天吗?” 崇珏道: “两年。” 本体玉珏上已出现裂纹,并非前段时日被骨链影响那般轻松,回须弥山闭关两年也不一定能将那裂纹修复。 夙寒声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采取行动的第一日就遭遇如此大的阻碍,他立刻道: "不许走!" 崇珏道: "莫要胡闹,你及冠礼之前,我会出关。" 夙寒声脸都要绿了,只能踹了下门: "让我进去说。""莫要停留,去上早课吧。" 夙寒声道: "第一道钟声还未响……"崇珏手指中灵力一动,晨钟幽幽响起。夙寒声:"……" 夙寒声被气得仰倒: "你!" 最开始的世尊宛如高岭之花不可亵渎 ,如今怎么成这副模样了?难道是恶念回归的影响?好可恶。 夙寒声修为、辈分都比不上,一点强硬的法子都使不了,只能退而求其次来软的。 他深吸一口气,将怒气强压下去,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之前叔父还说许我三日随性而为,如今才过去一日,就要食言而肥了吗?" 崇珏摩挲着袖口暗纹的手微微一顿。 夙寒声没等到反驳,再接再厉: “难道叔父之前说的都是假的?我自小到大从未有人教过我这些,玄临仙君也不喜我,幼时还想掐死我……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生,这样如今就不必惹叔父烦心了?” 这扮可怜诉苦的话刚说完,紧闭的门扉突然被打开。崇珏眉头轻蹙着垂眸看他,半晌才轻声道: “没有,不要这般想自己。” 夙寒声心中窃喜,面上却装作泫然欲泣的模样,试探着伸手抱住崇珏的腰身,整个身子往他怀里贴。 之前崇珏也曾抱过夙寒声,可此番不知为何,少年满身寒意朝露的气息乍一靠近,他高大身躯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一僵。 崇珏吃软不吃硬,夙寒声趁势仰头,琥珀眼瞳带着一层水雾,期盼地看着他。"叔父不闭关了?" 崇珏对上视线后,又不着痕迹移开眼神,将夙寒声往外推了推,淡淡道: “两日后,我在闭关。" 夙寒声: 之后无论夙寒声再软硬兼施,崇珏都不肯松口。夙寒声气得没法子,只好怒气冲冲地踹了门一下,沉着脸踩着晨钟走了。 今日晨钟比寻常早了半个时辰,众人都睡眼惺忪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夙寒声气都气饱了,沉着脸在那盘腕上的佛珠。 元潜眼尖地瞧见,拿笔戳了戳他: "哎,萧萧,怎么蔫叶子了?"夙寒声闷闷不乐,不想理他。元潜“啧”了声:“是功课没做吗?” 夙寒声忍不住回头瞪他一眼:“不关你的事。” 元潜正要再追问,正在垂着眸翻看功课有没有遗漏的乌百里头也不抬随意道: “少君示爱失败了?" 本来恹恹的夙寒声当即蹦起来,怒道: "胡言乱语!放肆!" 乌百里、元潜: "……" 夙寒声这动静太大,昏昏欲睡的其他学子当即被他吵醒,全都睡眼惺忪地齐齐看向他。 夙寒声一噎,正色道: "……马上要上课了还睡觉?不怕山长责怪吗,快醒一醒,把昨日功课交了。” 众人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迷迷瞪瞪地就开始拿出功课传给前方。 乌百里和元潜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