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展翅欲飞的乌鹊。 夙寒声诧异抬头:"六只?" “是啊。”庄灵修笑起来,“三分便能去闻道祭,剩下三分……唔,像赵与辞这样不长眼的,你还能再抽六个;像那种看了不顺眼、想不问缘由就拿他出气的,还能再揍一个。分数富余得很呐。" 夙寒声:"……" 徐南衔脸都绿了:"庄灵修!"这说得是人话吗?! 怪不得昨日庄狗在惩戒堂留了这么久,敢情是在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给夙寒声弄分。最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真的弄到了。 还三分! 夙寒声怔然看着那六只展翅欲飞的乌鹊许久,这几日的憋屈终于一扫而空。他一改方才的郁郁之色,爱不释手地拿着弟子印看来看去。“我能去闻道祭啦!” 庄灵修朝徐南衔挑了下眉:“瞧见没,孩子就该这么哄。” 徐南衔:"……" 徐南衔翻了个白眼,见夙寒声从床上蹦下来,欢呼雀跃的嚷嚷着“师兄师兄”,还以为他要来像寻常那般“投怀送抱”,不情不愿地准备好伸手接人。 却见夙寒声一下扑到庄灵修身上:“多谢师兄!” 徐南衔:"???" 徐南衔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夙寒声虽然瞧着缺心少肺,实则就像个患得患失的孩子,自幼从未出过寒茫苑,连带着心境也画地为牢,成日沉浸独属自己的世界。 能得到他在意的人少之又少,师门算一个,崇珏勉强算一个。 “庄师兄”和"师兄"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对夙寒声来说却截然不同。徐南衔总算看出来庄灵修打得什么算盘了。他要抢自己师弟! 这哪能忍?! 徐南衔一把薅着庄灵修,阴恻恻地磨牙,狞笑道:“庄狗,我们出去演武场谈谈。”庄灵修:".…?"他做错什 么事了? 夙寒声仍沉浸在能去闻道祭的欢天喜地中,见徐南衔“挟持”着满脸懵然的庄灵修往外走,没心没肺地挥手。 "师兄们慢走。" 徐南衔牙都要咬碎了。 之前还嘴甜得要命,“师兄,庄师兄"地叫,现在倒好,把这个不是人的狗东西也一起合为“师兄们”了。 这狗怎么还不死呢! 徐南衔一身杀意地拽着庄灵修走了。 夙寒声心情极好地去管斋舍的门,可手才刚放到门扉上,就见对面斋舍的樟树下,有一人正远远望着他。 那人一身白墨纹学宫山服,面上带着半透的避光黑纱,露在外的双手也严丝合缝带着漆黑的手 套。 乞伏昭? 作一和夙寒声对上视线,乞伏昭怔了怔,犹豫半晌才缓步而来。"见过少君。" 夏日暴晒,哪怕带着浮云遮也深感不适,夙寒声点头:“进来说。”乞伏昭许是头回被邀进旁人斋舍,呆了好一会才别扭地跟上去。 徐南衔虽然看着五大三粗大大咧咧,但斋舍却收拾得一尘不染,屋舍内布置井然有序,小案上还放了盆盛开的芍药。 夙寒声盘膝坐在连榻上,从裕裤中拿出煮具,又要烹茶。乞伏昭坐至他对面,余光扫到小案上几本拂戾族的符阵书籍,不知想到什么,微微垂下眼。 夙寒声烹着茶,随口道:“伤势可好些了?” 乞伏昭颔首:“已好多了。” 他说着,从袖中拿出昨日夙寒声给他的浮云遮。 乞伏昭无父无母,在学宫不受喜爱,只能用译书来换些灵石用,饶是他灵根再佳,没有灵丹灵物也始终无法结丹。 少年落魄,一身学宫服也是洗得发白,发间束冠用的只是自己削的樟木簪子,可即使如此,拿来包浮云遮的也是块干干净净绣着乌鹊花纹的布。 那似乎是入学日学宫发给每个学子的弟子印的布。乞伏昭已入学一年,这布瞧着崭新如故,一看就被悉心存着。 夙寒声买了一堆浮云遮,也不在意少一个多一个。“没事,你拿去用吧。” 乞伏昭摇头。 非他之物, 绝不奢求。 夙寒声笨手笨脚地烹茶,问他:"你是拂戾族,那可知晓族中的‘圣人’是谁?" 乞伏昭常年垂着头,哪怕坐在夙寒声对面也不敢冒犯地抬头看人。他回道:"拂戾族乃是天道厌弃之族,不配有人称为‘圣人’。" 夙寒声“啊”了一声,想了想又道:“那拂戾族可有那种奇怪的仪式,需要头颅的?” 乞伏昭摇头:“我不是在拂戾族长大,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