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渗出细密莹亮的汗珠儿,身上兰香更重,也没成功挣脱。 将人彻底拥入怀中,谢崇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想,什么也不能做,因为这种滋味儿委实太过美好,过了整整一刻钟,他仍不愿放手。 先前罗豫做过的事情,如同最可怖的梦魇,时时刻刻折磨着周清,即使她知道谢崇是中了药,并非有意,还是会下意识的生出抵触。 但这会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被人抱在怀中,她除了羞窘之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惧。这个认知让周清更加慌乱,忍不住伸手推搡着,“头不疼了,就快些松开。” 看着绯红的耳垂,谢崇心中一动,“明个儿就是黄道吉日,我找媒人来提亲。” “提什么亲?”杏眼中满是愕然之色,她开口问道。 “周小姐轻薄了本官,于情于理都当负责,难道还想耍赖不成?” 谢崇好歹也是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平日里不苟言笑,杀伐果决,谁曾想此人竟会这般无赖,周清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恨恨道,“小妇人不想嫁人。” 指节缠绕着一缕发丝,谢崇淡淡发问,“为何不嫁?” “铮儿还那么小,若是嫁人的话,势必会分神,不能好生照料。” “谢某是铮儿的义父,将来我的一切,都留给铮儿继承,绝不会薄待他,这样清儿可放心了?” 男人神情严肃,半点也不像说笑的模样,要说她心里全无波澜,那肯定是假话。 顿了顿,她道,“让我再想想。” 谢崇步步紧逼,“要想多久?一日?三日?还是五日?” “指挥使何必如此心急,一月之后,给您答复便是。” 一个月虽然仍有些长,但终归能看见希望,谢崇眸光深浓,终于点了点头。 * 锦衣卫不愧是圣人手中最锋利的刀,税银失窃案明明做的那般隐秘,竟然也被他们找到了蛛丝马迹。 岳州知府手下有一幕僚,极受信任,事无大小,郑临韬都会与他商议。 郑家着火那天,幕僚并不在岳州,原来此人早已背叛了主家,怀揣着账本逃走了,谢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押解回京,关在诏狱中好生审问。 得知此事后,宁成风心急如焚,生怕那人说了不该说的话。若是幕僚关在天牢中,都能想方设法,做出畏罪自杀的假象,但诏狱比天牢看守严密数倍,根本没可能动手脚。 沉浸在巨大的恐慌之中,宁成风嘴上长满了燎泡,全无半点风度可言。这天他将宁玉芜叫进书房,狠狠训斥了一通,勒令她快些嫁入谢府,将所有证据都给销毁。 一旦宁府败落,宁玉芜就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反而会落入尘埃之中,她不想过那种卑微的日子,自然警醒的很。 回到房中,她手里端着茶盏,丫鬟低声禀报,“指挥使日日都会去到周家香铺,香铺的小姐名为周清,不止调香的技艺十分娴熟,容貌还生的无比艳丽,但她和离过,带着一个儿子住在娘家,指挥使应该不会娶这种失了贞节的妇人。” “谢崇并非那种庸俗之人,他看重的肯定不是周氏的皮囊,而是她调香的手艺,若是能在调香一道上彻底将周氏压下去,让谢崇知道,他爱慕的女子不过尔尔,心中的绮念自会消散。” 论容貌,宁玉芜自认不会逊色,只可惜她对调香没有任何兴趣,就算在香道上付出再多的心力,恐怕也比不上周氏。 既如此,何必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丫鬟面露不解,试探着问,“小姐准备如何?” “原姨娘出身于调香世家,其祖父、父亲都曾得过太后的赞誉,若不是家族败落,只剩下她一个人,也不会入府给爹爹当妾室,既然进了我宁家的门,总不好白吃白喝,让她彻底将周氏压下去,应该也不算难。” 宁玉芜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