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会试,肯定会取得名次,届时罗家想找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周清眼圈发热,险些没掉下泪来。在这世上,只有血脉相连的亲人会如此关心她、爱护她,先前她却被仇恨蒙了眼,舍本逐末,将最重要的亲人忘在脑后,着实不该。 “清儿准备何时去见罗豫?”周良玉问。 “此事不急,等他过来找我便是。”顿了顿,周清想起先前做好的熏球,忍不住问,“哥哥,你说熏球能不能多做一些,拿到咱们铺子里售卖?” 周良玉仔细思索,道,“熏球最难的便是圆环与合页,必须仔细测算,但凡稍有偏差,小盂中的香灰便会洒出来,一般的匠人怕是做不了,等我忙过这一阵,再打造一批如何?” 缓缓站起身,女人眼底俱是笑意,轻笑着说,“那就多谢哥哥了。” 从书房中走出来,她抬眼看了看天色,换了身衣裳,没过多久,谢一便驾着马车上门了。 周清冲着他笑了笑,将安神香放入木匣中,犹豫了片刻,又取了些藒车香,这才走出香铺。 到了谢府的书房门口,还没等她推门而入,身穿玄衣的男人将房门打开,黑眸中冷意渐消,道,“周小姐今日来得倒早。” 周清哑然失笑,不知该怎么回话,谢一都已经到了香铺前头,难道她还能继续耽搁不成? 跪坐在蒲团上,她问道,“现下大人可觉得头疼?” 谢崇摇头,“白天带了熏球,并不算疼。” “既然如此,那小妇人先焚藒车香,这种香草不算名贵,却能祛除邪气,大人终日呆在诏狱中,天长日久,对身体有害无利。” 嘴上这么说,周清心底却有些忐忑,谢崇之所以让她调配安神香,是因为他髓海钝痛,可髓海的病症并非一朝一夕形成,男人常年受到血气与邪气的冲击,若是不将这股邪气慢慢驱散,顽疾永远只能缓解,无法根治。 “多谢周小姐记挂,本官……甚是感激。”谢崇的声音略有些低哑,周清指尖颤了一下,将香饼点燃放入炉中,按部就班的点燃香草。 平心而论,藒车香的味道并不算好闻,不过谢崇却不嫌弃,他坐在木椅上,双目微阖,也不知是不是头又疼了,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皱紧。 仔细端量着男人的五官,周清不得不承认,这人生了一副好相貌,剑眉朗目,气势非凡。前世里铮儿死时不过四岁,只看眉眼,简直跟谢崇一模一样,若是再长长,怕是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好在罗豫做下的恶事没有传出半点风声,谢崇永远也不会知道,铮儿是他的亲生儿子。 香炉中的香草焚尽,周清将书房的窗棂推开,等到味道尽数散去后,才问,“指挥使觉得如何?藒车香可有用处?” 谢崇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淡声道,“初时髓海有些痛意,却可以忍受,到了后来,本官觉得胸臆通畅了几分,也不知是不是藒车香的功劳。” 周清不由莞尔,“若藒车香不行,改日再试试必栗香、檀香,总有办法的。” 瞥见女人莹亮的杏眼,谢崇眸色一深,气息变得急促起来,他觉得掌心略有些发痒,想要碰一碰那张白皙如玉的小脸儿。定了定心神,他不明白自己怎会生出此等邪念,周清乃是有夫之妇,又怀着身孕,若她发现了自己的妄念,想必也会觉得恶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