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那庙中更没有你的亲属,你却要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以身犯险,甚至愿意付出生命?!你……这……!” 虽然是面对一个残魂,但任也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后半句话。他其实想说……你这“思想觉悟”太高了吧,但这……真的值吗? 都说人心向善,但对于普通人而言,这种善却应该是有度的吧? 如果角色互换,任也有那一天,也接到了组织委派的极其危险的工作,那他是一定会去的。并且……真到了关键时刻,他察觉到自己的意志力即将崩溃,即将出卖自己的伙伴,那可能也会选择自杀。 但是!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任也是一名守岁人啊,他穿着那身黄衣,就要履行那份职责。但对于一位普通人而言,他们身上是没有这份职责的,是不用承担什么的。更何况,那些要救的人,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 所以,任也对于木木的表现,心里是非常震惊的。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关系,他才会这么做吧。毕竟星门说过,这里的秩序与混乱的对抗,已经到了最激烈的时候。 乱世出英雄,也出大义者。 月色下,木木瞧了任也一眼,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疑惑,声音很轻地说道:“我是一个孤儿,自小在莲花寺长大。” “你是一个和尚?”任也问。 “曾经是,但……但现如今还俗了。”木木叹息一声:“眼下时局混乱,很多城市都被执法者占领了,每天都在死人。这和尚也当不安生……寺庙被毁了,师父也死了,我便还俗了。” “这个世界的混乱阵营和秩序阵营,有正面冲突吗?”任也意识到,这个话题可能会引出迁徙地没有活人的秘密,所以他才追问。 不料,木木并没有正面回应,只笑着问道:“你相信世间是温暖的嘛?” 这个问题有点高,任也是思考了很久后,才认真地回道:“这并不好说,还是分人。对于很多人来讲,它并不温暖,很冰冷。生活一刻不得闲,努力没有回报,世间也并不公平。从呱呱坠地,到躺进棺材里望天,穷其一生,都是劳苦奔波……你能说它温暖嘛?!很多时候,你个人的无助,是没有谁会感同身受的。” “沙包同志,你可以衣服给我穿嘛?”木木笑问。 “可以啊。”任也点头。 “你可以把自己那柄剑给我嘛?”木木又问。 任也皱眉沉默。 “我要衣服,你愿意给,我便很快乐;我要剑,你不愿给,那我便很痛苦。”木木慢慢看向远处的树林:“所求不得,便难以感受到温暖。世间确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但那却是少数。大多的痛苦,还是源于欲望。于我而言,幼年无父无母,也无人养育,如若流落在社会,或许会饿死,或许会走上歪路,作奸犯科,也或许,我也会感受到你说的冷,极冷的……!” “但世间偏偏让我见到了温暖。寺院收留我,给我饭吃,给我衣穿,有师父教我做人,塑我品格;有师兄照顾,带我劳作。”木木瞧着任也,依旧表情慈祥:“这对我而言,便是无数种人生可能中,最好的那一种,得上苍眷顾。你若问我,为何愿意帮助一群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那是因为也曾有这样一群陌生人,把我养大啊……!” “世间很冷,但我们可以传递温暖。” “……!”任也听到这样一番话,心里暗道三个字:“没毛病。” 他看着年岁不大的木木,心里好生敬佩。对方不但活得善良,却又通透。他没用佛经中的大道理跟自己胡侃,只说了自己的经历。 “小僧佛法尚浅,一家之言。沙包同志听听便可,不必当真。”木木非常谦逊地说了一句。 “说得好。”任也缓缓点头:“世间确实有很多欲望,是痛苦的根源。我看上了一个娘们,她看不上我,这很痛苦;别人有钱我没钱,这很痛苦;李彦想搞唐风,但却发现他出门后,竟变成了男的……下手吧,心里承受不住,不下手吧,回忆又是很美好的,这也很痛苦。” 木木听到这话,目光再次呆滞。 “那我们走吧?” “好。”木木点头起身。 …… 二人在树林外短暂停留了一下后,便进入了市区。 他们乘着夜色,打了一辆出租车,便来到了滨海市的海城区,停在了一家商业街中的女包店门口。 任也看着店面中档的女包店,表情非常疑惑地问:“你要干什么?” “呵,我还有一件重要的私事要办……。”小和尚再次泛起了标志性的荡漾笑容。 “别扯淡了,都走到这儿了,你别跟我卖关子。”任也皱眉看着他:“你哪怕就是临时帮忙的临时工,也得认真点吧?你到底来干嘛?”“买一件礼物。” “给谁啊?跟灯芯有关系吗?”任也问。 “给我老婆,但跟灯芯没关系。”木木表情很囧:“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 任也足足懵逼了数十秒:“你不是和尚嘛?!!” “小僧已经还俗了啊。” “还俗就结婚了?”任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这破戒的速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