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手段太过诡异。他虽为景帝幕僚,但学的却是南疆养尸之术,阴狠且歹毒。刚刚二愣交手的,也并非徐老道的真身,而是——他养的力身之尸。 这具力身的原主,生前是一位活跃在南疆的知名武将,武艺高强,力大无穷,后被徐老道炼化,改了容貌,每日又以强壮男人的精血和丹药喂养,这才有如此战力。 力身讲的就是一力破万法,身似锻钢,犹如神兵,近身搏斗,有万夫难挡之勇,也正克二愣快到极致的刀。 身后,众官员与兵丁,紧紧跟随着徐老道的力身,准备入殿。 密探营指挥使吴阿四,目光阴沉地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二愣,撇嘴嗤笑道:“现在明白钟奎山的话了嘛?今晚你主子都不一定能过得了这一关,你这条看门之犬,还想螳臂当车?嗯?!” 他抽出腰刀,用刀尖轻戳着二愣的肩膀:“我与你说话,你为何不回?抬头告诉我,现在谁是无脊之犬?!” 鲜血从肩头滑落,力竭的二愣,连头也抬不起来了,只气息微弱地回道:“我若是一条看……看门之犬,那你等在狗皇帝的眼中,连条犬都算不上……只是随时可弃的夜壶罢了。” “呵?!”吴阿四狰笑,缓缓抬起钢刀,对准二愣的脖颈:“愿你在阎王爷那里,也能这般伶牙俐……。” “嘭!” 突兀间,原本紧闭着的殿门敞开。 徐老道与众官员循声望去,见到任也目光阴森地站在殿内,身后跟着数名宫女太监,还押解着已经昏死了过去的柳玲儿。 “谁是来护驾的?”任也手持镇国剑,立于殿门内,伸手指了指已经昏死过去的柳玲儿:“谁是贼人?她嘛?!” 喝问声从殿门内传出,众官员心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双眼看向任也时却没有惧色。 然而,站在最前面的徐老道力身,此刻却瞳孔急剧收缩。他感受到任也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阴森之气,这令他非常不适…… “我问你们呢,贼人是不是她?”任也退后一步,右手粗暴地抓住柳玲儿的头发,狠狠摇晃其脑袋:“是不是她,啊?!” 安静,殿外的兵丁与官员,全部看向了徐老道。 “你……你竟然会阴阳之术。”徐老道恢复呆滞的神色,声音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殿内,柳玲儿的头部遭受重击,脸色紫青,身躯被脱困的莲儿等人架住,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 任也没有理会徐老道的询问,只一步跨出大殿,扭头看向了压在断裂牌匾之下的二愣。 他口鼻涌血,发丝凌乱,趴在地面上已身不能动,头不能抬。 “殿……殿下,我杀了一名不知道几……几品的指挥使……还有一些兵丁。”二愣听见任也的声音后,断断续续地说着:“人是我杀的,与王爷无关。呵,属……属下没见过什么世面……愿去京都受审,正好见见那狗屁皇帝老儿的样子……!” 任也怔怔地看着他,身没动,也没有回话。 冷风拂面,近几年的遭遇,星门内外的两种记忆,如幻灯片一样在大脑中掠过,并逐渐融合…… 我是任也,在进入星门前,我已在监狱中服刑了三年多。 可能在管教,犯人,甚至是家人的眼里,我都是一个开朗的性格,甚至有一点玩世不恭,爱开玩笑。 可实际上,这三年多,我一直很迷茫,很焦虑。 我不知道自己出去能干什么,该干什么。在大好的金色年华里,我被囚禁了。有的时候我很后悔,但有的时候也觉得,那七枪就该打在那俩嫌犯的脑袋上…… 我心里有气,觉得自己干的是对的,不该落得这个下场,甚至莫名恨过原单位。可是……原单位能做的都做了啊,他们从未曾亏待过我。 人生最大的痛苦可能就是,谁都没有错,可偏偏我却承受了最坏的结果。 我一直很压抑,甚至有点愤怒。 我是朱子贵,我是个废物。 自父王死后,我便成了一只被囚禁的笼中雀。三年多了,我很害怕,很忐忑,也不知道那皇帝大伯的屠刀,什么时候会砍在我的脖颈上。 我没能力抗争,也不知该如何破局,除了玩女人,把自己表现得更加废物以外,我究竟还能做什么? 王靖忠一头磕死在了存心殿,现在就连二愣也躺在了这里…… 殿内,愿意跟随我,帮助我的那些人,此刻也在瑟瑟发抖吧。他们怕死,我知道。 我真的很压抑,但我更加愤怒! …… 静心殿外,任也如雕塑一般站在那里,脑中的两种记忆融合,心中压抑许久的负面情绪彻底爆发,如潮水一般汇聚,直顶脑门,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二愣,犹如看见了死在境外的李晓阳。 只不过,这一次,他必须要救下这个愿意为自己去死的人,不论他是人,还是一个拥有执念的门灵… “刷!” 转过头,任也看向徐老道,声音平静地问:“是你伤的二愣?” 徐老道的力身,虽是一具死尸,但三魂七魄早已散尽,此刻犹如一件炼化过的兵器,散出强大的纯阳之气:“笼中之鸟,不要以为,你会了点阴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