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寒侧首凝了眼此刻容色冰冷的北堂翎,他墨染般的黑眸好似上古的玉,沉静,深邃,悠远,毫无波澜。
刚才发生的所有的事都被他们两人尽收眼底,她都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人,如此冷情冷血,毫无人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师弟被别人下毒劫持也不出手相助。
似乎是察觉到了千羽寒幽怨质疑的眸光,北堂翎波澜不惊地深眸划过几丝异样,他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千羽寒柔顺的发丝。
千羽寒嘴角不由地抽了抽,这什么情况,还有空在这里摸头发?赶紧递了个眼色,指了指下方那一群倒在地上暗卫和被尘飞扬劈晕了的袁莞。
北堂翎眸色一深,带着千羽寒消失在夜色之中。
今日的暖阁格外的平静,就连平日里的那些暗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尘飞扬心中暗惊,难道师兄不在?
远远地便看书案上两人正在飞速地批阅这奏折,他的心微微定了定,余光扫过身旁这个架着剑横行霸道的妖女,这下子有你好看的。
“就在那里!”尘飞扬指了指前方担忧道,“刀剑无眼,你可小心点手上的剑。我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也别想找到你要找的人。”
“走!”女子不耐烦地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命令道:“你小子最好不要骗我!”
尘飞扬嘴角斜斜一勾,何止是骗你,还骗你个团团转呢!
彭得一声大门被黑衣女子一脚踹开,挟持着的尘飞扬首先被推进了屋子,环视四周,并无异样。
尘飞扬见桌案上面色无常的两人,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两位大哥大姐没看到本公子被人劫持了吗?没看到本公子脖子上架着把剑吗?没看到后面有个妖女吗?
黑衣女子眸中冷然,剑指着尘飞扬,命令道:“暗室呢?”
尘飞扬无奈地撇了撇嘴,缓步艰难地往千羽寒和北堂翎的桌案方向走去,这么大个人你们总不会看不见吧?
“快走!”黑衣女子在后方怒斥着尘飞扬。
尘飞扬一脸无语,赶忙给北堂翎两人递眼色,可是两人就好像根本就看不到他似的,努力地批阅着奏折。
心中一惊,难不成是这个妖女用了什么药物迷住了他们的心智?
这个女人……
就在两人走到正中央之时,北堂翎身形一闪,如同闪电般握住了黑衣女子手腕,用力一折,迅疾打落了她手中的长剑,长袖间飞出一条铁链,那铁链好似有生命一般从双手绕着她的身躯直到将她的双腿脚踝,整个人悉数都禁锢住了。
那黑衣女子奋力挣扎,最终失败,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怒目圆瞪,不可思议道:“你们竟然没有中毒?”她临进门前明明已经下了毒的,这个两个人现在根本就是两座石像不能动弹分毫。
尘飞扬看到黑衣女子被五花大绑,心中大喜,迅速跑过去捡起落在地上的长剑,如法炮制般架在了那女子的颈脖间,“妖女,还不快把解药交出来!”
“哼!”黑衣女子冷笑一声,“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们一起陪葬,不亏!”
尘飞扬闻言心中恼怒,但觉心口一痛,整个人撕心裂肺的疼,痛苦地浑身在地上打滚。
黑衣女子转眸凝了眼身侧的北堂翎,但见他整个人站在不远处有些僵硬,眼角眉梢带着几丝喜悦,她就知道她的毒是无人可逃的,任凭你功力再深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千羽寒见北堂翎面色晦暗,深眸带着几丝错愕,高大昂藏的身躯站立在那里就好像一座绝美的雕塑。
“想抓姑奶奶,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黑衣女子挣扎着想解开身上的铁链,口中带着冷笑,“臭小子竟然敢骗姑奶奶,让尝尝肠穿肚烂而亡的滋味。”
“你这个妖女,不得好死!”尘飞扬痛苦地匍匐在地上,疼痛已经让他浑身冷汗淋漓。
“很快,你们所有人都会跟你一样,痛不欲生,撕心裂肺,不得好死!”黑衣女子张狂地一阵大笑,眼角还冒着欢喜的泪花。
真是一个疯批女人!
“啪!”狠狠一个巴掌落在了那黑衣女子的脸上,那响亮的声音将那大笑的女人打得一瞬间目瞪口呆。
她不可置信地凝着此刻站定在自己跟前,又狠狠甩过来一巴掌的千羽寒。心底的恨意喷泄而出,她的嘴角一抿,口中吐出几缕黑烟,隔着黑色面巾,倒是无形无色,让人看不出端倪。
“啪!”又是狠狠一巴掌拍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黑衣女子满是疑惑地凝着此刻正欲打第三巴掌的千羽寒,惊恐之中带着不解,为什么她没有中毒?
哪怕武功再高强的人如此近距离接触她的毒药也不可能还不死的!
千羽寒甩了甩打的生疼的手,干脆脱下鞋子,拿着鞋底“啪啪啪”朝着那黑衣女子一顿暴打,直到她脸上的面巾变成深红色掉落下来,她的脸上除了被鞋底打出的红印还到处都是青紫色如同沟壑般的恐怖疤痕。
“看什么看,信不信挖了你眼睛!”黑衣女子好似受了什么刺激对着千羽寒怒吼道。
“解药拿出来!”千羽寒潇洒地扔掉了手中已经打断了的鞋底,捡起地上的那把长剑,对着那黑衣女子的眼睛比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