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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用我,甚至排挤我,才会显得太子的欣赏是恩赐,是伯乐,是温暖。

“这些人对我的态度,自然也有太子的默许,不然他怎么会没有任何作为?只有我将所有人都得罪了,走投无路了,只有他能够庇护我,才能成为他最忠诚的奴。

“可他越是这般操作,越让我觉得不适,仿佛我的未来都在他的算计里。”

明知言是太子赏识的人,便无人敢朝着他投出好意。

明知言没有表示态度,旁人得了指点,便用责难明知言来获得太子的好感。

而不明真相的人,只会跟着大众一起对明知言发出恶意,像是发泄,还因为所有人都对明知言这般,他们也不会得到责罚。

好像跟着大家一起欺负一个人,有罪的就是那个被欺辱的人,他们反而是正常的举动。

这只会让明知言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可明知言就是一个硬骨头,到如今的处境,态度依旧没有向太子倾斜半分。

谁让他是男主呢。

“总会有出路的。”俞渐离这般安慰。

现在的主角攻还没有崭露锋芒,所以,明知言还处在困境之中。

待他们两个人联手,后期是所向披靡的。

明知言看向俞渐离,眼神逐渐认真,语气带着决绝:“害你的人,也是嫉妒你的人,我终会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我一直相信你,当然,我自己也会努力。”俞渐离对他笑,“不过不急,大病一场后,我突然想开了,何必在意他们说的那些,我过得好,他们就会一直不痛快,他们不痛快,我也会开心不少。”

“嗯。”

当年俞渐离家中出现变故,第一次离开国子监时,俞渐离的父亲就已经被贬回了老家,独留俞渐离在京里。经过一番挣扎之后,他和明知言一同回到太学。

后来他被人陷害,才不得不再次离开国子监,跟着回了老家,听说在半路便大病了一场,险些殒在路上。

明知言得到消息已经是三个月之后,那个时候俞渐离刚刚好转,确定了情况,才给他传来书信。

明知言心中焦急,自己的处境同样艰难,不能立即前往看望。

二人再次见面已经是一年后,他发觉俞渐离似乎有了变化,心中有所怀疑。

那时俞渐离笑得释然:“差点死过一次的人,想开了也很正常,难不成我要一直一蹶不振,然后死在这远离我梦想的地方?”

经历过苦难,生活的环境变化,周围人态度的变化,从之前名声远扬的如玉公子跌落成万人唾骂的卑鄙之人,从云海跌落泥潭。

经历了这些,俞渐离改变些许性情也正常,这也算是一种被迫成长,所以明知言渐渐地也接受了俞渐离的变化。

更多的是心疼。

明知言提起了今日的事情:“陆怀璟有些烦,我也在思考让他彻底不纠缠你的法子。”

“他对我没有其他想法。”俞渐离直截了当地说。

明知言听了不由得一怔。

“他很单纯,可能只是觉得我可以做朋友,如果真的有那方面想法,怎么会抱着被子过来,意识到不对后立即离开了?”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了要立即与我说,我会想办法。”明知言道。

“肯定会的,放心吧。”

“好,我送你回去。”

“好。”

月亮将两个人模糊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个人并肩行走,相隔的距离不近不远。

明知言侧过头看向俞渐离的侧脸,又很有分寸地收回目光。

这恐怕是他们会一直保持下去的兄弟情谊。

*

午间,俞渐离独自一人来到了射圃。

他进来之后左右看了看,幸好纪砚白今日不在,也没有其他人,不然他都不能放开手脚练习。

国子监的课程,主要是礼乐射御书数。

其中最基础的就是书写文字和计算,是从孩童时期就要学习的,后期主修的是立法制度、艺术、射箭、驾车。

为了平衡射箭和驾车的不足,俞渐离还选了选修课,《国语》《尔雅》《说文》全修,可他依旧觉得弥补不了这个课程成绩的差距。

今日午间偷偷过来,也是想提高一些是一些,就算不能正中靶心,只要不脱靶也是进步。

他抬起弓箭,微微眯缝起双眸,依旧被午间的阳光晃得眼前有些眩晕。

怪不得这个课程从来都安排在早晨第一节,或者午后最后一节。

课堂可以安排时间,战场却不能,所以纪砚白定然可以克服所有问题,稳稳地射中靶心吧?

他拉弓的时候忍不住想起纪砚白强壮的身体,那么充满力量感的一个人,拉弓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吧?

蓄力,拉弓,射出弓箭。

他放下弓箭回忆刚才那一箭的轨迹,思考着自己如何调整角度可以中靶心。

合理运用抛物线是不是就可以了?

如此重复了十余次,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和手掌,又是通红一片,甚至出现了划痕。

“唉……真不中用……”

他叹了一口气,进入场地去拾取散落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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