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草药店。
诺文挑选着一些能够用到的施法材料,蓝顶菇、安蝶花、荧光草......这家小小的草药店售有多种富含灵性的植株,满足了诺文的部分需求。
诺文转头看看坐在店门治疗患者的店主谢尔敏,心中更加肯定对方非凡者的身份。
普通人虽然也能利用一些灵性植株治疗疾病,但可不会像谢尔敏一样得心应手,这是“药师”的独特能力。
店主察觉到诺文的目光,抬头直视诺文的双眼,平静地朝他点点头,又继续跟下一位病人讲解病情。
看着店主从容不迫的样子,诺文诺文收回视线,不再打扰店主,在柜台前结账后,大步走出草药店。
‘这位店主身上带着一股温润的气质,应该不是邪教的信徒。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情况汇报给凯尔特吧,她会进一步做背景考察的。’
‘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呢。’
.......
脸上布满褶皱的老人,手里拿着拐杖,在雪地中艰难跋涉着,她佝偻着身子,每走一步都仿佛要用尽全力似的。
她穿着一件破旧破败的灰色布衣,脚上踩着一双满是泥土的布鞋,散发出浓重而刺鼻的异味。
走过一处小雪堆,老人稍不留神,就跌跌跄跄地摔倒在了雪地之中。
她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却吃进一口雪,身体也逐渐发软,使不出力气。
“咳!”老人猛烈的咳嗽几声,嘴角溢出了鲜血。
她年轻时也是能扛着锄头下地的健妇,老年怎么体衰成这幅样子呢?
她还没找到她的女儿,怎么能倒在这里呢?
老人越来越虚弱,身体渐渐变得僵硬,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
她吃力地抬起头,眼前只有白茫茫一片。
她睡去了。
......
诺文抱着熟睡的老人闯进丰收教堂,在教徒们诧异的目光下找到了跟随在谢莉尔主教旁的赛维伦。
赛维伦看了主教女士一眼,在得到授意后领着诺文拐进一间偏室。
负责看守大门的谢钦一直缀在诺文身后,紧跟着二人一起进入房间。
“我在路上发现了这名倒在地上的老者,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冻僵,是有救的。”诺文看向赛维伦:“生命是最神圣的,按照你们的教义,希望你们能救下她的性命。”
“生命至上!这是母神的信徒们应做的,诺文,把她交给我吧。”赛维伦在胸前画出三角圣徽,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名年幼的血族是“药师”途径的非凡者,对治疗疾病有着很高的天赋,又从谢莉尔主教处学到一手不俗的医术,已经是一位合格的医师了。
他观察对方的伤势,很快就得出了救治的方案。
“贫血、冻伤、神经衰弱,身上也有很多处暗伤。”赛维伦道:“她的情况不算严重,只需要先治疗好她的冻伤,再慢慢调养身体,一个月后就能痊愈。”
在赛维伦的救治下,老人很快脱离了生命危险。
她睁开浑浊的双眼,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们,虚弱地说:“谢谢你们……”
“您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请问您家住哪里?我们通知一下您的子女。”
“莉莉丝,我的女儿......”她挣扎坐起身来,嘶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悲伤。“让我去找我的女儿吧,我要带她回到家乡,我的莉莉丝......”
老人悲怆地恸哭着,声音断断续续。
从她悲痛的呢喃中,诺文拼凑出了整桩事的原貌。
她的女儿莉莉丝本来是贝尔丹工业学校的大学生,却不幸在市郊被残忍杀害。老人在接到慰问信后,连夜在大雪中从自己的故乡赶来,却差点冻毙于风雪。
诺文几人一起安抚悲痛的老人,直待这名苦命的老者睡去。
诺文在谢钦的陪同下走出丰收教堂,洁白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诺文却再也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
沉默寡言的谢钦突然发声:“诺文先生,你看见过多少濒临死亡的面孔?”
“也见识过不少了。”诺文感慨道:“值夜者每时每刻都在努力救人,但我们也有很多无能为力的时候。”
“那你有见过无奈的死亡吗?”
他的表情平静而冷漠,但这种冷漠与平时有着明显的不同,暗藏着刻进骨子里的厌恶和憎恨!
诺文愣住了。
“我看到过太多人,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他们都有着各自的苦衷,却都因为同一个原因走向死亡……”
“那就是贫穷!穷人的病痛药石难医,他们很多时候只能等死。”
“你的意思是?”
“赛维伦刚刚加入教会,所以过于天真幼稚,以为自己真正帮到了那个老人。”谢钦嘲讽地笑了笑:“难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诺文先生?”
“自从我们来到鲁恩王国这片土地,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救济着饥饿的贫民、流离的孤儿、濒死的病人们,这是我在费内波特王国所没有遭遇过的。”
“我曾因为帮助到这些可怜的人们欢呼鼓舞,但他们转眼间就会又一次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