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阳原_云州这条线。”沈长岁和陆观有致一同的选择它,因为比走阳和线少了六十里路。
两人借沈小叶的纸笔,快速画出图,她很直观的就看清哪个更近。
正叹惜着没有时间进更多城池卖布,两位表哥就回来了。
沈存庚是个心细的,对他四叔布置的宅子不报什么希望,所以还买了不少热饮和肉饼回来分发给扛布的众人。
还喜滋滋的道:“订好了,饭在半个时辰之后送来。”
可当他听说明天就出发时,立刻惊叫一声,“我刚刚找人订做了一双皮靴,三天后取。”
小叶带回来的好皮子,他专门拿来找京城手艺精的匠人做鞋。
“我帮你取。”沈存晖一起去的,知道地方。
沈存庚一叹,“靴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会同馆。”
“以后有机会再进。现在得赶紧再出去采买些锅碗瓢勺用。”沈小叶看货卸入东厢不少,她果断牵上一辆空车买家用物品去。
路上,沈存晖还问道:“赶车的师傅们,晚上也住下吗?”
“不,他们住在城外北郊。”据说那里距离西大营(京营,在北效以西)近,有专门租给兵士院落的乡民,还练出好一手养马经验,车队住那边也省事。
兄妹三人在东城各大小店铺采买一番,到晚上时,终于有热水洗脸烫脚。
一夜好眠之后,天刚蒙蒙亮陆观就来敲门,沈小叶听见舅舅说话声,蹭的坐起,差点把小玄猫推地上。
她以最快的速度起床,打着哈欠出的城。
陆观很担心她从马上滑落,“沈小叶,要不你下马走路?”
“走路安全。”沈存庚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一听见下马二字,就下意识的滑下马鞍靠着马脖子走。
反倒沈小叶猛灌了一大口凉白开,稳稳骑着马哒哒走着。
沈长岁叹声气把大侄子拉上自己的马,护送着。
但再送也有个头儿,待沈小叶他们几个随汇合一处的车队前行十里,他才依依不舍的住步不送。
二十多辆大车,载重减半之后的速度,确比先前快了很多,但每每入城收税时,都因车多而非布数多而与之反复申辩。
此时,沈存庚方才明白四叔为何要双骡拉千多斤一车,就是为了避免过税关拉扯误时。
沈小叶也有让双骡拉一架一千斤重量的货,以观其效。
然则骡马每四十里得休息,吃草料喂水。
所以沈小叶一行的速度并未快很多,倒是能让她在经过两个城池时,在休息的间隙,往人家布商推销布匹。
效果嘛,初次合作每城能以二钱九的价格卖出百匹,已经不错了,毕竟人家距离京城很近。
值得一提的是,再走几日到宣府,这个新设的军镇人气旺盛,当地一家好大的布店,说能够吃下三千匹布,但对方要求价格再优惠些。
“正是头一次打交道,我才会给您优惠到三钱,这是底价,您若看不上标布,我这里有四丈长的千匹,您可以截成两丈长一匹卖。
而且全是印花红布。”沈小叶早就发现,边镇有些人卖的布,有些短的和江南布一样仅一丈六长。
你要是按匹买不按尺买,一不小心就多出钱,他们也就是欺很多百姓术算不行。
“但最好是成匹价格和单尺论,保持一致。”
她道:“我给的价位,相信不会有人比我再低。
说实话,这布我拿到得胜口去,每匹能换回来一匹小马驹来。
如果您还觉得高,可以再等等别的行商。”
沈小叶不等布店老板说话,起身就要离开。
陪同的陆观和沈存庚紧追而出,他道:“你就对着他一顿价格输出,就走?”
沈小叶:“不然呢?于这边布店而言,便宜就是最好。
何况我拿的布不仅便宜,而且质地比他们的好。”
她话音刚落,店老板就追了出来,“姑娘留步。”
沈小叶转身:“您决定要哪种的?”
“要四丈的印花红布,一千匹。”店老板觉得每匹自己截断后二丈长,宽二尺五寸,比他以往截断的布更长更宽,一定卖的好。
沈小叶一共带出家里两千匹四丈布,搭着五千匹青布卖。
她道:“错过三千匹,下次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沈存庚在边上听的侧目,低价批卖真不如拿去马市利润大。
“她是为了减负,好把剩下的布再快些运到。”陆观告诉了他原来。
沈存庚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把想法宣之于口了。
而这边厢店老板把沈小叶又请回了店里,他道:“不能都要成红布,搭五百匹青布如何?
我这边没啥现银,多是铜钱。
你一共按五百二十两算的话,我兑成金子付帐。”
“老板可真会做生意,行吧?就交你这朋友了。
不过以后我们可得随行就市买卖哟。”沈小叶拿着几不可能的事表态。
店老板也很配合的道:“理当如此理当如此。”下次有下次的招儿。
双方都达成了自己的目标,愉快的交接钱货。
沈存庚点着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