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这个事儿,往往都是做吃食的人吃到最后,好在烤串的手艺,沈小叶还行。
待陪长辈们吃饱喝足之后,她帮着舅舅和表哥们烤鱼烤肉后,还现摘了蔬菜,给烤韭菜,茄子。
沈存晖大为惊奇:“韭菜还能这么吃?真能吃?”
见他光举着不吃,沈存庚道:“尝个鲜而已,不乐意吃你就放一边。”
沈存晖闻言,反而以一种舍身取义的姿态,嗷的一口,咬了少许,但吃下后意外的味道还行。
于是他不由自由的吃完一根又一根,配着烤五花油,别有滋味。
坐在他对面的沈长岁善意的提醒,“它有补肾之效,但与油腻同食,贪多也会引起腹泻。”
“啊……”沈存晖连忙放下新拿起的一签。
这惹得沈存庚在一旁偷笑不已,他还跑来和沈小叶学了一遍,末了道:“……晖堂哥就是在府城呆的太久,养娇气了。
之前这不吃那不吃的,被大爷爷拎到田里干了三天活,再不敢挑食。”
沈小叶认为大外公教的很好,“他现在一直住村里教孩子们,长顺舅舅愿意吗?”
“开始不愿意,但伯娘发现他和请来的赵先生在学堂里吃的饭,比大爷爷家都丰盛,且每月还有八钱银子领,又愿意了。
他们夫妻回去府城时,也没再喊堂哥一起走,把二堂姐和小堂弟留下给大奶奶带。
哼,他们不知道,村里那个小学堂虽然有百十个学生,但是来来去去没定数,交八升麦粮的人连一半都没有。
蒙师的吃用和月钱,完全就是我们家掏的。”一月快一两,沈存庚自己都想教了。
沈小叶却听的直皱眉,通过潘先生请来的赵先生虽然只是个童生,但据说算学很好,人家做蒙师值一两月钱这个价,但没有功名的堂哥领八钱,就太高。
她手里翻烤着鱼,好大会儿没有说话。
沈存庚吃完一签肉,又道:“这八钱银子是奶和娘商议以后,按赵先生的月银给的,为的是堵上堂伯堂伯娘的嘴,好让大爷爷耳边安静。
反正娘说了,他也在村里教不了多久。
不过,四季衣裳过节糕点米肉之类,没给晖堂哥加。
唉,咱们挣钱多不容易呀,瞧你赶回来这些牛,变得比以前更瘦了,这才能挣回多少?”
他话音刚落,就见表妹抬眸似笑非笑的看自己,“咳咳,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一头牛买价高吗?
这钱是你自己挣的,我可不分的。爹娘,包括爷奶都说要你当私房钱。”
“表哥是不是想有机会了也去换一批牛卖?”沈小叶猜到他的想法了。
沈存庚连连点头,“挣得多的话,很想。
你不知道,去年的分红,我娘说替我保管拿走了。
我明知道有去无回,可母上大人开口也得给呀。”
他拍了拍荷包道:“现在,身上都只有过年存的铜板。”其实不止,娘每隔五天给都他荷包里放几钱碎银和铜子儿。
“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送你条鱼吃。”沈小叶把烤好的鱼递给他,降低声音道:“我一共花了一百零几两。
其中,有十六头是不要钱送的。”
十头莫里赤台吉送的,六头是她和舅舅的奖赏。
还好她去年的分红一直放在空间里,买牛时才拿的出银子,至于巴尔特是给别人分和拿东西换,她就不管了。
沈存庚吃鱼的动作一滞,他掐指一算平均到每头才三钱四分银,“乖乖,几乎十倍利。怪不得常说往边市的商贾挣钱。”
沈小叶道:“你没算一路上的草料和人工食宿钱。
还有出入地方抽的关税钱,以及……”
“那才花几个。”沈存庚十分的心动,无奈他现在既没本钱也没时间,最最关键的是,没有小叶支持他啥也干不成。
沈小叶白了他一眼,“加起来也不少,都是本钱。
表哥,你来说说,今天到这儿烤肉是不是四叔提的。”
“是,还是他去请的两位葛大夫和里长,因为辛九叔说有人见这么多牛出现,很多议论。
还有人半夜来偷牛,被佃户们打跑了。”沈存庚不是万事不懂的孩子。
沈小叶颔首,她就知道县城太小,容不下几百头牛冲击市场,偷牛只是别人小小的警告,“四叔辛苦了。”
接着,两兄妹又嘀咕起四叔放假的闲趣上,另一头,沈存晖正向沈长岁请教学问。
可沈长岁现在只想安静的吃东西,他脑子里一点不愿想书本上的内容,于是道:“晖哥儿,学堂里的赵先生的学问很扎实。
你多和他请教请教,会获益匪浅。
至于我,说实话真论到制艺,可能还不如你。”
“四叔,大家都说你读书好,定能考中。”沈存晖见他哂笑起身走开,不由有点慌。
近几日他是见到四叔常一个人出去晃当,根本不摸书本,刚刚一问不过话赶话说到了就试探一下。
事实上,爷爷和八爷爷他们老哥俩在家很担心,怕四叔从战场上回来不愿读书了,可又不敢这段时间问。
他跑来找两兄妹求救,沈小叶打眼看去了,说了句:“四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