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叶有心去救,但无奈对环境不熟,“不行,我得找舅舅去。”
“军中自有人救,你这会儿找你舅舅也晚了,别忘了水是流动着的。”玄妙抱剑而出,不许她脱离救护队。
沈小叶的一拽僵绳,马儿刨着蹄子停下,“舅舅距此定不远。”
“那也不行,抓到北虏太师之后,陛下行在定然守护更严,你没有令符擅自接近,信不信会被弓箭手射个对穿?”玄妙十分冷静,自己受两位师叔所托,得对她的安全负责。
“你不选小牛犊了?要我说尽快挑好有驯养可能的牛犊,才是要紧的。
至于陆小友落水,他会游水的话,不大容易有事。
而你舅舅收到消息比我们早,他定然已去寻,你去大概也就扑个空。”
“你说的对。”这里不是灵河县,沈小叶自知有钱也请不起人帮忙寻人。
更何况现在败兵四散,不时就有达达部落率部来投,她一个人出来不定会遇到真投的还是诈降的。
而她相熟的莫里部落壮妇们,还在后方的巴尔虎大营,身边的玄妙等人并不是听令于她。
她滑下马背,再挑牛犊时,稍嫌一点心不在焉。
而落水的陆观,被冲出老远之后,很幸运的抓住河里的断木,小命才得保全。
趁着附近没人,他把自己的衣物脱下晒,并在河边洗个澡才离开。
沿河而上时,和几个太虚观弟子遇上,他颇为好奇的问:“道长北行这么远的吗?”
大师姐玄月无奈的道:“我们误入古墓,出来之后迷了路。”
迷路呀,在漠北可太常见了,就现在大周那些将领,如果没有皇帝那个进草原像进后园的领着指挥着,过了呼伦湖之后,还不知有多少走岔道。
“古墓!有黄金吗?”陆观立刻有了兴致。
边上的男弟子没好气的说:“鬼的黄金,我们都没见到主墓室,里面太久不进人,陪葬者又多,一不小还会染上病。
你可别打什么古墓的主意,小心得不偿失。”
陆观一听,就知道他们肯定挖了些什么,但回报不高。
他没再对此多说什么,而是和大家一起捡些柴煮热水喝,因为大师姐玄月已经就近在找草药。
一行几人没了马匹,步行沿河而上,和逃散的达达人遇上时,见他们老的拉着小的并没多少家当,玄月坚决不许大家抢马。
还好沈长岁带的一队人马找见他们,陆观才不用用脚丈量额尔古纳河谷。
回来的路上,沈长岁单独找他说:“夏护卫说你将阿鲁扑下马,被他反扑时落进了河。
这妥妥的功劳,擦间而过了。
但我怎么以为很可疑呢?这边的水流并不急,凭尔水性居然被冲走了。”
“嘿,就这么巧脚抽筋了,幸好达达穷没给我披甲,否则你就见不到我了。”陆观也遗憾:“不过,就算我没落水,功劳也是大家的。
你可能不知道,阿鲁身边还潜藏一人,有他在我们才没追丢。”
但马上又将马挨近他,道:“我洗澡时,在河边捡到些好东西。”
他背着人亮给沈长岁看,后者眨眨眼:“原玉,这里有玉矿?
还是被逃走的达达人抛下的?”
“不知道,在那里我摸到好几块,但这块黄玉挺纯的,可以做印石可以做玉饰。”陆观又收好道:“你说,送给皇帝他会给我封个官吗?
不要实职,只要能拿出来唬人,可以混吃混喝就行。”
“以后不随军打仗了吗?”沈长岁听他言不由衷的胡说八道着,心道:抓了北虏的主心骨太师,达达要许久才能恢复士气了。
接下来,西边的瓦仂必趁势而起,不能让达达太弱了呀!
看来开边市有望能成,以后小叶的布匹生意可以趁趁东风吧!
……
没几天,沈小叶挑出一大批牛犊,正在和林学士商议怎么才能最大限度的把它们活着赶回大周时,听见小玄猫报喜:“陆观活着,和沈长岁回来了。”
她情不自禁高兴的跳起,林学士疑惑不语。
沈小叶自知失态,又不能说她听见刚跑来的猫儿报信,她只道:“您这个用口粮雇佣内附同归的达达人赶牛羊的方法,比专门用车运送,简便多了。
那个,我先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军医一声,让他边高兴高兴。”
但她走到半道就转了方向,在小玄猫的指挥下,终于找到舅舅和陆观。
活着就好!
当这次漠北扫虏的最后一仗打完,有多少兵士再也回不到家,有多少兵士因着连日追击,没有吃一顿好饭。
而且达达除了马牛羊,可以说穷的一批,皇帝犒劳兵士的方法,就是先给眼前打了胜仗的,烹肥羊和分食。
一路南下一路吃,饱食的官军,还顺道在路上灭了一部想截战利品和辎重的达达人。
被俘的人,皇帝一个也没放过,通通砍了。
这是沈小叶第一次见到皇帝下令杀掉请降的人,之前那些奔来投效的,尽数遣散没杀一个的,她有些不解。
陆观给她科普了一番:“这一批人并不是达达本部的,也不是永谢十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