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叶看着大夫再次清理阿如汗的伤口,她注意到伤口比之前裂的更大,受罚了。
怪道他没走出城隍庙就再次昏过去,被两个缇骑找木板一路抬来。
“沈姑娘,要不两位借这里的房间休息一下。”一个缇骑注意到她的目光,满脸笑容可掬的建议道。
沈小叶当然不会拒绝,很快和表哥一起,被安排在后院的房间。
她一沾枕就睡下,但沈存庚睡不着,随时观察着,替隔壁的小叶防卫着。
如此紧张的一夜过去,他哪怕用凉水洗脸,精神还是不济。
然后一转身对上阿古拉愤怒的眼睛,再见他身后不远跟着个冷面缇骑,瞌睡虫瞬间被吓飞。
他一抚额道:“阿古拉,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你居然打昏我,亏我还把你当朋友。
还有沈小叶,简直就是头狼崽,六亲不认。”阿古拉的怨念冲破天际。
沈存庚刚刚放下的手又想抚上额,“别乱用典故,你不在我们的六亲之列。”
“阿古拉,你醒了?饿不饿?”沈小叶拎着一个食盒过来,她一大早就找到三个缇骑之一,表示要买早餐。
没想到不用自己出门,就有店家送来,看来算是差补?
她还又问了句:“你父亲现在醒了吗?”
“哼!”阿古拉见她回来,甩袖就走,呃,如果他穿的不是窄袖窄袍,倒还有几分气势。
他一走,盯他的缇骑也跟着离开。
沈存庚深深吐口气,“小叶,今天我们得回家吧?”
“刚刚说了,吃完饭就回去。
不过,他们要派个人跟着,直到夏护卫来交接。”沈小叶走到厨房摆出早饭。
两兄妹吃完饭后,在阿古拉气哼哼的目光下离开,不过跟在他们兄妹之后的,并不是拱卫司的,而是府衙派的两个衙役。
他们找来沈存晖住的医馆时,沈长顺夫妻看到两个官差,被唬了一跳。
特别是白氏,“小叶,庚哥儿,我们今天就回去侍疾。”不必告上官府吧?不孝可是大罪。
沈小叶没反应过来他俩为啥失态,她表示只是来看看晖表哥就走。
白氏哪里肯信,昨晚被爹娘一番教训,她才知自家儿子被打昏的缘由传遍了左邻右舍。
所以再见这兄妹俩,她主动要求全家一起回去九梨村,反正大儿子只安趴在车上,不会受什么影响。
关键二月份县试,晖哥儿要在原籍灵河县考。
沈小叶兄妹俩,搞不明白她的急切,到客栈取走车马,尽量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九梨村。
他们一进村,半个村子都传出敲鼓的声音,片刻后,大家看到一队年青人舞着竹子为骨,麻布为肤的长龙在舞动。
尽管简陋,但是龙头龙身描画还算逼真,一众年轻人随着鼓点舞动时,也煞是好看。
二囡:“后天是二月二龙抬头。
小时候,我最喜欢跟着舞龙队跑着玩。
爷奶还给我扎了一个小的,大姐,我们快些找他们去。”
这姐妹两个跳下车就往家里跑,沈小叶则是对着晖表哥一点头,使眼色让沈存庚绕过大外公家门口。
还是让老两口以为,他们的儿孙是自动自发回来的好。
待沈小叶兄妹带着两个衙役回到自己家时,正好看到外公苦着脸在喝汤药。
“外公,一口闷下不用再受二茬儿苦。”沈小叶抱住扑来的小玄猫,边说边听小猫儿的传音。
它说:“你外公昨晚做恶梦,一会喊恬儿,一会儿叫小豹子,醒来喝水差点摔倒。”
外公沈善宥接过大孙子递来的温水猛灌两口,“太苦了,这药不知放了多少黄莲,岁哥儿在定会不让开这么多。
小叶,你大舅舅说你进京了,见过你四舅舅吗?
没有讲我不舒服的事吧?跟你讲,莫要扰了他的心。”
“良药苦口。还有小叶没有进京,她是去接庚哥儿来照看你。
瞧瞧,昨晚你倒了一半药,今天又把我们说的话给忘了。
葛老大夫专门交代,头几剂药药量会加大,但效果是最好的。
有个怎么说的?病去如抽丝。”外婆林氏又一次提示他,她给大儿子招招手,让他接待两个官差。
沈存庚担忧的看看爷爷,然后目光向他的娘。
黄氏冲他轻轻点头,表示已经告诉老爷子本人,他的病情。
唉,沈小叶想起从前外公舍不得浪费丁点银钱,今时却偷偷倒药,想来是真的苦。
她蹲下问道:“外公,如果你真的喝不下,我们进京找御医开方可好?”
沈善宥摇头:“不好,御医哪里说请就能请到的。
你们认识的老太医,要用在救命的关键时候,我这点病没啥,就是年龄大突然喝酒太多之故,以后改。
再说,岁哥儿忙的得,不要扰了他。”
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药起了作用,他脑子忽的清楚过来。
沈小叶心说,外公前后提了好几次四舅舅,实际上是因为生病了,想念小儿子了。
她道:“四舅舅有传来过信儿,他那边一忙完,马上回家。
不过,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