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溪道长吗?他这会儿大约在准备出行。”沈小叶总不能跑一趟无终县,不合适。
小玄猫摇头:“是青溪道长,他上次出现在府城,看着不像出远门的样子。”
“再说吧。”沈小叶剪下弄脏的两尺布,打算用空间里的存放的茜草,再上个色。
说干就干,她立刻开始行动,但茜水染料刚一煮好,外边就报孙掌柜到了。
沈小叶看到孙弥着一身商人常穿的素袍,且笑容可拘的样子,有几分掌柜模样。
她不禁道:“您来这儿,还需要再换个身份?
还是说,真有丰久同伙暗中窥探我?”不应该呀,小玄猫的侦察能力超一流。
孙弥否定道:“不,我们抓到了丰久的同伙,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不开口。
这会儿找你,是想买一车布送出去和他们的接头人见面。
我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甜,你这儿有吗?”
“你不必和我说的这么详细。
布匹,我这儿还有一百八十匹,另外,可以找人给你调一些。
就是不知你一车要装多少?”沈小叶心里不禁为丰久暗息,明明父祖都是义军,奈何他却因私投虏。
孙弥:“一百多匹足够,我们又不是真的卖布,下面做些伪装即可。
另外,我手下的人即已过了明路,让他在你这儿做个护卫可好?待到所有人落网,就撤走。”
见她沉吟不语,孙弥又道:“沈姑娘怕是不知,今次事件上报之后,陛下知你是沈公子甥女,并首先发现贼情参与抓捕,对沈公子赞曰:大善。
我们指挥使专门下令,定要保证你近期安全。”
“……”沈小叶没想自己还在皇帝那儿露了次名,她点头道:“多谢你们。”
只要不是防她监视她,保护就保护吧。
这孙弥也是有备而来,让那扮货郎的手下守在宅门外,一经沈小叶首肯,立刻人员到位。
而他本人则是以最低价买走了一百五十匹布。
沈小叶这边和货郎重新认识,得知他叫夏辰,便问:“鼓楼那几人,究竟为何碰瓷我?”
她很清楚,以拱卫司的能力,根本不用他本人查,早就有人着手抓另两个藏起的。
夏辰想了想,道:“他们已供出,是收了一个富商的银子,才找你晦气。”
“富商曾因我卖布生意赔钱,眼见事有不可为,又突然不见踪影,对吗?”沈小叶呵呵一笑,“就没有一星半点,和哪个京城某一位官吏有关。”
“姑娘即知,何须某再多嘴。”夏辰已收到消息,眼前这小姑娘是真惹到的人了,还是当朝大员的弟子。
以目前大军将要开拔的情形,上面是不会让他们查案时,牵连到谁的,一切有待大胜归建之后再言。
沈小叶指的是杨家在大兴县做吏的女婿,她并不知道夏辰想的却是礼部侍郎的弟子耿世用。
不过也没差了,这两批人是一伙的。
她道:“即然京城清理过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灵河县?”
一边接外公外婆,顺便看看袁氏那边顺利认亲没,再一个补充些布来卖。
还有一个原因,她预感到陆观的堂嫂还会再来,毕竟买下隔壁的院子,她定然会装修一番。
跟那人打交道不舒服,避开为上。
“可以。”夏辰倒是给了肯定的回答。
于是沈小叶当天下午,就租马回乡,她却不知,还在灵河县的袁氏,从县衙大门进来找上易师爷。
引得听到传闻的一众大小官吏们,尽相观望不息。
袁氏在寅宾馆客厅见到人,直接了当的讲:“你父母没有给我休书,但无错之下给我也不接。
你可知,他们对我说你可能不在了,逼我改嫁,可笑我还守着个假承诺寻夫。
今时你另结新欢,我们或者进京找顺天府做主合离,或者我找监察御史举告。
再不济,登闻鼓我也是能敲上一敲的。而两个孩子你也不稀罕,归我。”
“娘子,何至于此。”易师爷最知她性情,鱼死网破也是要达成目的。
袁氏厉声道:“易纯尧,请称呼我袁娘子。
给你一柱香时间,不同意我们就京城打官司去。”
她这一声,把偷听的人都给震跑了,大家三两个一聚闲话,“这位没那位温柔。”
“一个乡下女子,一个书香门第,高下立分。”
“呵,书香门第却夺人丈夫吗?”
“小声点,毕竟是邓县尊的族姐。”
“就不知易师爷如何选?”
他当然选进京写合离书,否则真的被御史得知,不定最后会闹成什么样。
易师爷好歹有秀才功名,他不想被审查时牵出别的事,但家里的妻子得好生安抚。
袁氏,唉,离了也好,省得将来拖累自己科举。
……
沈小叶在人少的官道行进时,马速都会加快三分,护卫她的夏辰发现,小姑娘的骑术很不错,竟然不落自己下风。
从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上午,沈姑娘没像别的读书人家女孩儿一样,在路上赏景耽误时间。
而事实是,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