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完。”沈小叶招呼大家往路边走,别挡来往行人。
边走她边说:“我外公他们在来的路上,救了那老和尚。
表哥,他人现在在哪里?”
“在灵河县的一个小镇上。他腿摔折了,很可能还在医馆。
噢对,他的目的地就是我们灵山寺,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沈存庚在来时,听小叶讲过来龙去脉。
自家四叔他们要为隔壁的邻居申冤,陆观十分仗义的出人出钱,终于打听到耿举人落魄时住在寺庙,认识个善抓蛇的老僧。
其实吧,他不知道这些都是小玄猫连续盯着耿举人才探到的。
“陈哥,麻烦你跑一趟行吗?”陆观自知自己骑术没他好。
陈护卫答应了,但却要求他必须回去陆府住。
陆观不愿意:“我住在灵椿坊,方便找辰哥儿。”
“四少爷,周小公子都被禁足家中,你找他无用。
而且你找周祭酒也没用,他只是把事情交给管家出面行走。
不然昨天开堂后,祝娘子也不会没有半分证据,证明自己先被蓄意谋杀,后被设计杀人。
你已经答应帮周小公子救人,救出之后再找他才不尴尬。”陈护卫为了让陆观老实呆家里,一连说了老长的话。
玄参意外至极,但不妨碍他连连点头赞成陈护卫,自家少爷太折腾了,探望周小公子后被求着答应救人。
接着就去寻找一位什么丁大夫,找到后人家不愿多言,又想办法去找耿举人新请的大夫,花了重金问出伤情变化。
在终于证实刀伤是经过多次按压后,导致流血过多后,又请大夫上堂作证。
可大夫死活不愿意后,还找了顺天府仵作,但活人哪会愿意让仵作检查伤口。
沈小叶很赞同:“陆观,陈护卫也是担心你的安全。
再说了,昨天府尹专门在二堂审过之后,又不会马上再开一次堂。”
她很庆幸昨天的堂审在二堂,只有少部分涉案之员才能进。
“然后就是,我大外公和大外婆也一起来过年,潘先生也来看望舅舅。
你的宅子暂时全权借我家用如何?”她觉得陆观在,家里人放不开。
边上沈存庚想说潘先生在京城有地方住,但转念一想,万一先生为四叔的学业愿意跟四叔住一起呢?
陆观沉吟片刻,“可以,但我现在去拜见一下潘先生总可以吧?”
大家不反对。
然而等见到潘先生后,陆观提起此事请教,先生却道:“除非能证明他们不是夫妻,否则妻伤夫一般来讲多会重判。
就目前来看,即便拿出他先前养蛇的证据,也不能证明他蓄意故杀,他完全可以讲野物难驯。
且就算故杀,祝娘子一没死二没伤,属未遂,他最多受杖刑。
你们若想拿这个威胁他撤讼也不能免了祝娘子的罪。
依治索其情由,祝娘子最少,也得判个殴伤夫婿,杖一百,夫愿离者听凭。”
“先生,我们本来就没有要祝娘子一定免罪,而是要斟情减刑。”万一遇上个大赦天下呢?沈小叶开始时以为祝娘子会判死刑,所以才特别激烈。
但祝娘子身后有周文辰在,祭酒不出面却不会真的不帮。
她道:“如果举证耿举人这边,可以把杖刑再减少些,与之义绝就更好。”
“小叶,你不是祝娘子,勿为他人作决定。”外婆林氏在一边警告她。
沈小叶道:“那就去问问祝娘子的意思,看她还想和此人共度一生否?”
“她都已经在堂上喊冤,说明已经有了合离之意。
不然,这破镜难圆。”大外婆钱氏如是讲。
潘先生道:“判义绝最好。其实找来老和尚证明他教耿举人养蛇,并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在源头,他从最初成亲时,是真心还假意借祝家钱财为己用。
那祝娘子与他成婚七年无子,究竟是有隐疾不能生养,还是被隐疾。”
“先生高见!”陆观拍掌,“我们无法让姓耿的自暴故意放蛇谋杀,却能找个厉害的内科大夫给祝娘子诊脉。
我现在就去找祭酒,请他出面找个御医。”
“稍等,京城最好的大夫不一定在宫城。”潘先生喊住他。
陆观顿步回身,“先生可有举荐?”
“无。”潘先生本来想到了灵河县的葛大夫,但天寒地冻的,何必劳动他老人家。
他又道:“但京中医馆众多,不难寻找。”
“陈哥,”陆观又掀帘出去找陈护卫寻名医去了,不大会他又回转,道:“潘先生,不知可否借你身边之人一用?”
他听沈长岁讲过,十寸功夫不错,现在陈护卫见他又要上外面折腾不回家去,坚决不肯离开。
唉,都怪大哥,下了死命令要陈护卫看住自己。
“十寸,你到灵河接一下老僧。”潘先生一听就知其意。
十寸立时领命而去,陆观想让玄参跟去帮忙,十寸扫了扫玄参的小身板,果断拒绝。
沈长岁这时发声道:“把你的战马借给十寸用,才是最佳。”
“没问题。”陆观很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