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叶目光灼灼的看着戒嗔,恒溪也说:“跑一趟呗,不值个啥。”
戒嗔轻咳一声,道:“我去找方丈给匀个位置。”
他匆匆离去,惹来恒溪两声啧啧,“经营有方啊!”
“太虚观没有这样的盛会吗?”沈小叶问他后,舅舅不赞同的瞥来一眼。
且道:“娘,你可知当天费用多少,我们好给送来。”
“不大清楚。”林氏只是年少时听人说过。
恒溪说道:“不用给的,像戒嗔拿出的摊,都是留给他走人情的,不过他从前没要过。”
“啊这,我们也没什么东西给戒嗔师父。”沈小叶只是想加个黄金位置的塞,没想白要。
恒溪捻须:“你舅舅给过了,我每次从你家带走的宵夜就是。
来来,我给林居士扎上几针,三日后再上门给你送药去。”
“?!”沈小叶和外婆同时想到了沈长岁另外备给道长的炒肉菜,她俩对视一眼,随即正色只当不知。
等到戒嗔送来摊位号牌,他们告辞下到大平坝,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
沈小叶牵出黄牛时,看见舅舅的同窗居然没走还找来了,她看看天,坝上没树的,这人坐在马车里不热吗?
岳锦轩当然没一直坐马车上,他只是在山脚走累了回来休息下,又刚好碰见了,“长岁兄,你何时上来的我怎么没看到?
正好,有点事想找你。”
“可能刚刚错开,今天谢谢你帮忙,改日请你喝豆浆。
什么事?我得送我娘回家。”沈长岁赶着驴车向林氏走来。
“不急,先拜见你娘再说。”岳锦轩连忙跟着过来向林氏行礼:“见过沈家太太。晚辈岳锦轩,是长岁兄同窗。”
此时未获朝廷册封的妇人,再年长也不能称夫人。
林氏虚扶一下道:“岳小公子不必客气。”
岳锦轩又道:“不知可否与长岁兄借一步说话。”
“当然,岁哥儿。”林氏让儿子忙去。
沈小叶牵着牛过来后拴在车把上问:“外婆,他就是岳记布庄的少东家。”
“很不错。”林氏颔首,没有富家子弟的张扬,且对人有礼亲和。
沈小叶望见岳锦轩的神情,似乎在请舅舅帮忙的样子,她有点好奇,借着拽缰绳移开几步的动静,在毛驴的耳朵很小声的问:“小玄猫,你听见舅舅他们在说什么吗?”
驴:我在哪儿?我是谁?
它想啊哦啊哦刚叫两声,就被沈小叶顺顺脖子止声。
“现在才想起来我?”小玄猫有点不高兴,“那人说,找你舅舅去拜见什么林老爷。”
“噢。”沈小叶没再关注,而是说:“我一直记着你,但不方便交流,我又不像你会密语传音。”
“原谅你了。”主要是小玄猫在灵山并没感应到什么玄妙之处,它也就歇了拜拜的心思。
它看向另一头说话的两人,听见岳锦轩说,“我爹自己不出面,非得让我上门去送礼,哪有这样的。”
“你爹什么时候知道林大老爷回乡的?”沈长岁在考虑要不要和他一起登林家的门。
岳锦轩说:“他前天去京城听到的消息,还说灵山寺马上要办水陆大会儿,这不今天还来找方丈说要出把力。”
沈长岁:“你爹不会害你。”岳东家有眼光,水陆大会算的上是朝廷的秀。
岳锦轩面露难色:“但我一个人去胆怯,人家是大学士,我连府试都是最后一名。”说,为啥他想找长岁兄做陪,属实他俩名次挨的近,有个伴。
沈长岁沉吟片刻,道:“明日辰初,咱们在五梨村村口碰面。”
“太好了,多谢长岁兄。”岳锦轩连连拱手。
接着又取一块竹牌递来道:“你那什么,回头去我家买布时,这个可以优惠。”
沈长岁没有拒绝,又问了句:“你家绣庄的碎布头,还能给留一点吗?”布匹像有是硬通货,裁下来的边角料也会很快卖光。
“我不知道,你要的话我让掌柜都给你留着。”岳锦轩哪会注意这个。
沈长岁:“倒也不必,我家只买少许即可。”
“行,明天从林府回来,我带你去铺子里。”岳锦轩很愿意帮忙。
他挥手目送同窗一家离开,脸上已经没了先前的郁色,爹说的果然没错,只要多多交朋友,总有一个帮上你的。
沈长岁并不知他心中所想,知道了也无谓,人与人之间互惠互利乃至互恨互怨很正常。
比如,他们到达九梨村村口看到的老杭氏,正被钱二推抱着上车牛车往县城。
壮壮和他娘,也都在边上劝。
可老杭氏哪里肯,嘴吵骂着她没杀人她不去。
围观的人里有钱五,他是眼神不善的盯着老杭氏。
沈小叶感觉,如果老杭氏敢再逃避责任,钱五叔定会教教她什么叫以直报怨。
林氏被老杭氏的叫骂吵的头疼,催着儿子快快从边上过去回家。
驴车刚穿过人最稀薄的地方,就听老杭氏尖叫:“他是我儿子,替我受刑又如何,我生养了他,就算叫他替我死他都该的。”
“奶,你咋不这讲理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