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一在舱里装出被吵醒的迷糊声音道,
“六爷请我吃酒了!”
搬出六爷的名头,刘二几个立时不敢闹了,一个个乖乖回去睡大觉,待到第二天,镖队的人一早便将车马、镖箱等,一应东西搬到另一艘船上,太阳落山之后,顾十一便同众人一起坐上了另一艘船出发了。
一直到他们换新船离开驷马城十里,黄六爷才请了顾十一上三层说话,黄六爷对那中年男子到底交待顾十一做甚么是只字未问,只是有些歉然的对顾十一道,
“没想到竟是将你都牵连进来了!”
顾十一苦笑道,
“六爷说的甚么话来,若不是六爷,我如今还不知被埋在哪块荒山呢,有这一桩事也是我命里的劫数……”
黄六爷叹气安慰她道,
“我虽不知他们身份来历,不过碧水门行事倒也算得正派,与他们来往的人物想来不会行事太过阴邪,只要你把他吩咐的事儿办完,想来他不会为难你的!”
黄六爷这话说的有些心虚,顾十一还是苦笑,
“那就承您吉言了!”
不这么想还能怎么着?
这就是一介小小凡人的悲哀,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们能做的就是苦苦挣扎罢了!
顾十一想了想对黄六爷道,
“六爷,这事儿也不光是我受牵连,只怕这船上的人也会受牵连,这几日的路程怕是不会太平了!”
黄六爷闻言也是一声苦笑,
“这个……我也隐隐猜到了,可是有甚么需要我帮忙的!”
前头那姓尚的明明可以自己出面找顾十一,非要拉了自己引见,黄六爷就知晓这事儿自己也多半是有份儿的了,当下也很干脆,
“可要我派人手给你?”
顾十一思虑片刻道,
“不用了,六爷的人都是些凡人,他们在反倒会妨碍我的手脚,只请六爷给我安排一个单独的住处,且吩咐一声,我那附近的人若是半夜听到了甚么动静,都要紧闭了房门不要出来!”
黄六爷点头,
“好!”
顾十一与黄六爷并不知晓,在他们下船后,碧水门的船继续向前,却是刚前行五十里的水路,就被几道遁光追上了,那前头与顾十一说话的中年男子立在甲板之上,脸色阴沉的看着远处快速飞来的遁光,吩咐身后的几人道,
“准备应战!”
身后的众人立时祭出了各自的法器,在他们身后一道苗条的身影悄然出现,柔美的声音叹道,
“唉!还是让他们追上了!”
中年男子并未回头,只是应道,
“主人,区区几个筑基初期还用不着主人出手,还是由小人几个来应付吧!”
那苗条的身影一声轻笑,
“尚三,你这回可是看走眼了,这前头三个确是筑基期,可这后头一个只怕不简单呢!”
那中年男子闻言一愣,女子又道,
“大姐也是真不念姐妹之情,不过就是一株千年的血蚀草,她竟将身边的药奴派出来了!”
中年男子冷笑,
“主人,您就是心太软了,这可是门主之争,您比另外两位小姐先寻到了千年血蚀草,只要带回门中,以后我们妙药门的门主便是您了,她们为了门主之位就不会对您手软,依小人说前头就是您太过心软,早将大小姐与邪门勾结之事告之老门主,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了!”
“唉……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女子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半空之中,
“大姐的炼奴之术果然比我高明,她这药奴已经相当于筑基后期的修士,当真是难得……”
说罢一只玉手轻抬,一块白纱就灵光一闪,轻飘飘的迎着那几道遁光就飞了上去,
“你们对付前面三个,后面这个药奴我要生擒……”
“是!”
说话间,几道遁光赶到,瞬时之间船上灵光连闪,爆裂声不断,这是打起来了!
之后的斗法在五彩河上持续了整整一日,只顾十一此时已经带着那玉盒走远了。
因为换乘的船只比前头小了不少,舱房不够用,但顾十一还是一个独占了三层的一间大舱房,就住在黄六爷的隔壁,这是黄六爷担心晚上有起事来,自己的手下不听吩咐,出来察看,反倒害了他们,于是索性就由自己亲自守着,可他一片苦心被镖队之中那些个爱乱想的看进眼里,不由起了八卦之心,私下里悄悄议论,
“我们六爷向来风流,对女人也大方,这……这是看上十一了?”
众人闻言皆觉着不可思议,
“顾十一啊!兄弟?!六爷眼瞎了都不会看上她吧?”
六爷又不是兔儿爷!
“嗤……我说你们几个,十一再怎么豪爽,她也是个女人不是,再说了……你们……就没瞧出来,十一那个……那个其实挺那个的么?”
说话的人在胸前比比划划,比着比着脸红了,众人恍然,平日里好像真没怎么留意呢!
那边正在磨刀的刘二突然哎呀一声,翘起了右手大拇指,上头鲜血如注,众人见状皆笑,
“刘二,你想甚么呢,把手都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