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有你,我也要出山呀,再不找个男人嫁了,我就真连蛋都生不出来一个了!”
她说的顺溜,李燕儿听了忍不住笑,心里的自责总算散了些,
“不管你是不是三十,你也生不出来蛋啊!”
顾十一听了呵呵笑,却是扯动了自己断掉的肋骨,疼得她龇牙咧嘴,忙伸手抚住,她这一番动静倒把那顾婆子吵醒了,顾婆子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问道,
“十一,你可是伤口疼了?”
顾十一应道,
“姑姑我没事,就是一不小心压着了!”
顾婆子闻言睁开了眼,坐了起来,
“你可小心些,你那骨头可要好好养,养的不好,以后就是一辈子的病根!”
顾十一点头,挪了挪身子,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了过去……
于是马车颠簸一路之后,顾十一跟着镖队入了都摩州,再行了四日便到了一处叫做犀元城的地方,镖队在这处住了下来,顾十一总算是见着了那位顾婆子口中的六爷。
这位姓黄,名讳下头人都不敢提,只是个个口称六爷,顾十一自然也是随着众人称呼,这位黄六爷年纪约在四十上下,生的儒雅清俊,一身长衫,看外表半点儿不似行走江湖的镖客倒像是书院里教书的先生,又许是因着长年在外头行走,经历了江湖风霜雪雨,两鬓微微有些泛了白,为他更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顾十一看得是两眼直冒精光,
“黄……黄六爷!”
黄六爷这一类虽不是她喜欢的,可这成熟男人的风采那是个老少皆宜啊!
那黄六爷打量顾十一一番,点头微笑道,
“看来姑娘这几日养得不错,已经能走动了!”
顾十一忙抱拳道,
“六爷,前头一直有伤在身,还未曾当面答谢六爷的救命之恩……”
顿了顿,双手抱拳很是艰难的一揖到底,
“黄六爷救命之感,顾十一铭记于心,日后必有回报!多谢六爷了!”
那黄六爷见顾十一这一身的江湖作派,不由心中暗叹,
“怪不得刘二几个认不出来她是女儿身,就这作派,便是我明知她是女子,也忍不住将她当做男子看待!”
等到顾十一由顾婆子扶起身了,黄六爷才笑问道,
“还未问过姑娘,姑娘是做甚么营生的,又是因着甚么受了伤,为何会从那山顶上摔下来?”
顾十一豪爽一笑道,
“六爷不必客气,叫我一声十一就行了……”
顿了顿又接着道,
“不瞒六爷,我乃是道门中人,离山游历江湖,从那山上摔下来,是路遇了歹徒,原本凭着我的身手那几个毛贼是不在话下的,谁知他们玩儿阴的,在箭上喂了毒,我一个不防被他们暗算了,无奈之下只能逃走,却是在山顶之上毒性发作,一时收势不住便从那山顶上摔了下来……”
她这话七分真,三分假,黄六爷听了也是没有起疑,这世道修真界乱,凡人的江湖也不太平,这样的事儿他出一趟远门,不遇上三回也要遇上两回,倒也不足为奇,只是往回救的都是男人,这救姑娘家还是头一回!
黄六爷笑着拱手道,
“原来还是道门中的高人,失敬失敬!”
顾十一摆手道,
“六爷抬举了,甚么高人,不过就是个不成器的末学,在外行走丢了祖师爷的脸面,实在惭愧!”
黄六爷道,
“江湖险恶,难免一脚踏空的时候,道长不必介怀,如道长若是不弃,自在我们镖队之中休养,只我们之后要坐船去往陈州,不知道长可能同路,若是不愿同去,黄某便为道长安排一处妥当的居处,再请人来看顾您直到伤愈……”
一旁的顾婆子听了就插话道,
“六爷,这可是巧了,十一姑娘老家就是陈州的!”
“哦?”
黄六爷眉头一挑,
“道长居然与我们是同乡么?”
顾十一笑道,
“少小离家老大回,已经有二十五年未回故乡了,这一回也是缘份,遇上了六爷,我本就是行走四方,四处漂泊,倒不如跟着六爷回去家乡瞧瞧!”
她倒是想留下来待伤好了去寻大王,可她身后还有追兵啊,若是呆在一个地方养上二三月,只怕伤没养好,就被人寻上门来了,念头一转之下,觉着还不如藏身镖队之中,跟着他们一路往西,而陈州离此数千里,那些人便是能寻来,也要些时日的,也够她养伤了!
如此打定了主意就要赖在镖队,黄六爷倒也没有多说,只是吩咐顾婆子好好照顾顾十一,后头又听说顾十与顾婆子乃是本家,还以姑姑称呼那顾婆子,黄六爷心中暗道,
“顾婆子不过一介做饭的仆从,这女子出身道门,对下人也肯折节相交,看来是个不拘小节的……”
他本就是江湖人,又惯来喜结交朋友,上至高门权贵,下至乞丐贩夫,他喜欢的就是豪爽之人,见顾十一这般,倒是对他的脾气,便笑道,
“即是如此,那就更不算外人了!”
如此这般顾十一就在这镖队之中呆了下来,他们在犀元城呆了六日,镖队便坐上了前往陈州的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