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时候,在国内环境里活得很压抑很不自由,后不顾家里反对,坚持跳这个圈子去英国读了四年哲学。
但最终没办法摆脱身份带来的影响,以一种主动认命的心态回国从商。
她以为他在英国那几年过得都很迷茫。
但就照片里这些定格的瞬间来看,那些时刻,那副年轻俊朗的皮相下,他的身上的忧郁和自信完全是理想中哲人的样子。
颓唐如积灰典籍,豁然似破晓光。
单单隔着旧照片,就让人无限向往。
钟弥心头悸动,细细密密,似春树在一点点抽芽,想知道照片里他目光如炬时的发声,垂睫无言时的考。
不知过了多久,忽的,靠近的声音温温热热贴在钟弥耳边,沈弗峥见她将里头的某张照片取来看。
“喜欢这张?”
钟弥咬着唇,点点头。
“照片里,你是二十岁?”
“嗯。”
在三十岁的沈弗峥面前,为二十岁的沈弗峥怦然心动,有种微妙的轨感觉。
她诚实地小声:“你这张,穿白衬衫戴金属边框眼镜太好看了,好斯文,好聪明的样子,清冷又性感。”
性感仿佛什么禁词,声一瞬就在她脑子里烫了自己一下,她立马装自然地转移话题。
“这个是演讲吧?大概是在讲什么啊?你还记得吗?”
人越装自然,越容易错漏百。
沈弗峥淡淡回答:“如克服自由意志的沉沦。”
“啊?”钟弥惊了一声,“都十年了,你记得这么清楚吗?”
男人的手臂环着她,骨节明的手指进入钟弥低垂在照片上的视线范围。
他不记得。
手指停在照片上。
“后面投屏上的英文不是写着吗?”
钟弥恍然一窘,才发现那行醒目的黑色英文,尴尬得全身都要绷紧,捏照片的手指关节都绷小片白色,低声承认:“我没看到,我光顾着看你了。”
“那你倒是看我。”
她弓腰坐着,闻声,扭过头,看到男人灰蓝浴衣的领,大片白皙皮肤袒露,脖颈上的凸起喉结似能感应视线一般,滚动了一下。
再往上看,是他正戴着照片里类似眼镜的脸庞,五官更成熟立体了,气质沉稳,散发着荷尔蒙,三十岁的沈弗峥好像比二十岁更性感。
对视中,他将碍事的眼镜摘了,咚的一声,随意丢到桌上,手掌钳着钟弥的下巴,吻下来。
钟弥从横坐,被调整了姿势,面对面更好接吻。
腰间的带子都没工夫心解开,睡袍从领轻易剥开,细细的两根吊带滑脱手臂,乱七八糟堆在腰间。
他掐腰将她身位抬起,又哄她坐下来。
亲自示范什么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钟弥手里捏着他二十岁的青涩照片,三十岁的沈弗峥叫她欲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