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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正是日记本的那个祝延。
舒棠知道祝延那个时候是大首领,像是这样的大人物,身边出现一个不认识的人,一定会戒心重、严加审。但是她在花园考了一会后,她好奇地看了一眼面正在翻书的祝延——
真奇怪,她并没有被赶走。
而且对方什没有说,竟然默许她在这座庄园随意活动了。
早上她要人鱼给她热面包,他竟然也热了,还给她加了酱。
舒棠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出人意料的宽容纵容。
此时,书房的祝延,已经发现了越来越多值困惑的地方,比方说通讯器的壁纸是他们在海棠花前合照的画面。
祝延盯着看了许久,不知道为什,没有换掉。
比方说,昨天还尖锐的神经痛,今天却消失不见了。他等了许久的发作痛苦并没有到来。
反而窗边,冒出来了一只猫猫头。
猫是一种十擅长寸进尺的动物。
她从窗边探头,叫他“小玫瑰”。
祝延想:小玫瑰,是谁?
她直接从低矮的窗边蛄蛹了进来,手还捧着一大束的蓝玫瑰,插在了桌子上的花瓶。
她凑来好奇地打量着他,就像是一只探头的小猫。
祝延不喜欢别人进他的书房,因为面的机密多。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出声赶走她。
于是,舒棠从书架上找来了一本书,先是坐在了他的对面,装模作样地翻了两页书,发现祝延仅仅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赶走她,如同黑暗高大而静默的雕塑一般坐在原地。
她又蹭蹭蹭地挪到了他的旁边。
她安静了一会儿,继续试探。
她推去了一把坚果:“小玫瑰,你帮我剥一好不好?”
于是,祝延沉默了一会儿,漂亮的手指开始帮她剥果肉。
舒棠于是立马就高兴了起来:她发现祝延并没有给她任何的疏离感,就算并不记那些事,祝延仍然对她有种古怪的包容,看上去就像是正经一点的小玫瑰。
舒棠就开始以一种对待去的爱人的态度来对待着眼前的祝延。
她凑去告诉他:
“小玫瑰,你的病好了,现在只是暂时忘记了一些事。”
“喏,我是你现在的伴侣爱人。”
……
她絮絮叨叨地人鱼说着话,说着他们两个人是如何如何的相爱。
但是祝延微微一顿。
他微微掀起眼皮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骗子——
她在说谎。
因为病不会好。
也不会有人爱一个怪物。
但是也许阳光绚烂,空气当中漂浮着尘埃的精灵,她的脑袋上有着毛茸茸的光晕,这一幕就像是梦境一样美丽。
于是他只是沉默地剥坚果,没有反驳。
甚至,会在她说话的时候,偶尔发出“嗯”的回应。
但是仿佛是某种心有灵犀,舒棠似乎感觉到了他在想什。
她渐渐地不说了,而是转头,看着爱人的去。
祝延感觉到了她的视线。
从未有人这样直接地打量他,他意识地想要将鳍藏起来。
但是快意识到这是一种欲盖弥彰的行为,于是他停了来,苍白的唇紧抿,任由她的视线打量自己。
祝延在内心发出了冰冷的自嘲:难道你真的认为她是你的爱人?
阳光中的尘埃慢慢地沉了去。
但是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朵花、一只淋了雨的小猫,充满了好奇喜欢、还有怜惜。那完全是看着心上人的眼神,并没有丝毫的害怕退缩。
于是,怪物慢慢地放松了来,尖锐的鳍放松了来。
窗帘后面,她撑着巴,在阳光趴着一晃一晃小腿,于是睡裙的裙摆也就随着她的动作往上走。
在阳光,像是镀了一层粉色微光的糯米糍。
还有白色的礼物系带,看上去让人有食欲。
她时不时往他这边看一眼。
他停顿了片刻,移开了视线。
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他垂眸喝了两口水。
大首领从未见有人在他面前这样衣衫不整。
想要提醒她把衣服穿好——
但是这种提醒一出口,仿佛也带了某种古怪的色彩。
于是他只好保持了缄默。
只是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拉上了对面可能窥探到这边的窗帘,遮住了花园的春色。
但是他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