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您有一日会后悔和姥姥姥爷反目。” 年轻时能爱情义无反顾、奋不顾身,但激情褪去后,谁能保证不会了当初的冲动后悔? 江川不过是怕余诗英后悔。 余诗英是那时候的大学生,而江川初中肄业后便在酒厂里打工。 在旁看来,江川压根儿配不上余诗英。 要不是江瑟那对无缘见面的姥姥姥爷出了意外,余诗英又被一群豺狼亲戚纠缠住,他的故事怕是另外一个结局了。 江瑟三姐弟能不能出生还不知道呢。 余诗英低头拣着豆角,笑道:“我知道,他那时就只想默默守着我,等我嫁个好家就离开桐城的。但即便是这的苦衷也不成,后来要不是他死缠烂打不肯走,我绝对不会回头。” 江瑟莞尔一笑。 他三姐弟骨子里都带点倔和狠,说不得就是遗传自余诗英。 余诗英将择好的豆角放一边,打了一桶井水给江瑟洗,说:“阿棠和小冶十八岁生日时我跟你爸便他说过,我梨园街48号永远是你的退路。现在妈妈把这句晚来了许久的话交给你,我瑟瑟永远都可以勇敢地去爱去闯,不管结果如何,你还有我还有这个家做你的退路。” 井水沁凉,江瑟望着水里那双余诗英生得格外相似的杏仁眼,轻轻嗯了声。 余诗英又说:“你怀砚谈恋爱爸爸妈妈都很支持,但要是陆家那边给你气受,你也别憋着,要跟我说。” “嗯,”江瑟掀眸笑笑,“您别担,陆家不会有给我气受,包括陆怀砚。” 余诗英看着她,眸色十分温柔:“你这回带他来见我和你上回带他来‘忘川’的态度,完全不一了。” 江瑟闻言愣了下。 细一回想,上次带陆怀砚去“忘川”多少有些随意,不似这一次,是认认真真地想要将他带回江家。 余诗英见她发愣,便笑了笑:“也比上回要开些,就连气色都比之要好。” 她说着指一指江瑟下颌,“下回夜里起来记得要开盏灯,别又把下巴磕伤了。” 昨天江川他一碰面,两便皱起眉问江瑟下巴这点淤青怎么来的。 脖子的淤青能用丝巾掩住,下颌这点淤青是连遮瑕膏都不管用,只好推说是夜里起夜没开灯磕伤的。 江瑟乖顺地应:“嗯,我知道了。” 顿了顿,她又笑了声,说:“我现在的确比以开,不管是和你,还是和他。” 门就在这时“吱嘎”一声被推开。 江瑟和余诗英齐齐止了话匣子,朝院门的方向看去。 陆怀砚掌着木门,先是和江瑟对视一眼,下一瞬又挪开眼,余诗英笑着打招呼:“余姨。” 他今日穿了件浅色的衬衣,袖子半挽至肘,身姿笔挺,眉眼含笑,瞧着十分温文尔雅。 余诗英“诶”一声,抱起装满豆角的竹篮,说:“我进去给瑟瑟爸爸送豆角,你坐着陪瑟瑟聊天吧。” “我来吧,”陆怀砚上接过她里的竹篮,说,“顺道去给江叔打下。” 陆怀砚进了厨房后便没再出来,在里头足足待了大半个小时。 余诗英本还想着那句“打下”不过是随口一提,他那种家庭出来的孩子十个里九个不沾阳春水。 谁知进去一看,陆怀砚正提着刀切土豆丝,刀工比起江川来是一点儿不差。 从厨房出来后没忍住又夸了两句:“怀砚这孩子真不错,叫他出来喝杯茶也不肯,说要跟你爸学做梅子排骨。” 江瑟正坐沙发上拿着匙羹吃火龙果,闻言便“嗯”一声:“他有一次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我想吃梅子排骨。他不会做,只好给我烤小排骨。” 江瑟嘴挑,就算是这么一道家常菜,只要梅子用得不对,做不出她想吃的味儿,她也会一口不沾。 余诗英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就笑了起来。 “这道梅子排骨,是你离开北城时你爸从佟伯那里学来的,私底下不知练过多少回,就怕做不出你爱吃的味道。现在怀砚又跟你爸学,等你回了北城,有他在,你随时都能吃到了。” 总会有费尽思要将你喜欢的东西送到你跟。 从是她爸爸,现在是陆怀砚。 江瑟往厨房的方向看一眼。 那里房门半掩,隐约能看见两个男高大颀长的身影。 江瑟低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