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梨园街四十八号院。 余诗英一大早便起来做早餐。 昨天酒吧歇业一天,她与江川睡得比往常要早,醒得自然也早。 江瑟爱吃井水熬的海鲜粥,她正要过去院子里提井水,门就在这时被人从外推开。 来人一身天蓝色的春装,雪肤乌发,娉娉婷婷。 进了院子便温温雅雅地唤了声“妈妈”。 余诗英“欸”一声,笑说“今天怎么过来这么早是不是没睡好你爸去阿姜叔那里拿螃蟹和虾了,等他回来,妈妈给你熬点虾蟹粥。” 江瑟过去给她摇辘轳,温声道“我睡得挺好的,您跟爸爸怎么也起这么早” “昨晚酒吧没营业,我们睡得早,自然也醒得早。”余诗英提起辘轳上的木桶,笑着道,“饿了没要不要让你爸给你带两个芝麻烧饼回来垫垫肚” 江瑟说不用,跟着余诗英进了屋子,给她帮忙淘米。 她从小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淘米煮粥还是平生头一遭,好在她观摩过江川做饭,倒也做得有模有样。 余诗英倚在灶台边看她淘米,柔声说“怎么忽然想要学煮粥了” 江瑟垂着眼倒水,笑说“粥我勉强能学得好,旁的就不行了。” “学”不过是个借口。 江瑟来桐城这些天,余诗英与江川不管夜里熬得多晚,都要起来给她做早饭。 她也想给他们做一顿饭。 余诗英闻言便往门外张了张,好笑道“我从前也以为煮粥最容易,被你爸笑话了许久,好在他这会不在。” 日头一点一点地往树梢挪,母女二人絮絮说了十来分钟话江川才拎着一竹笼的螃蟹和虾回来。 一回来便将她们撵出厨房,接过了熬粥的活儿。 两只螃蟹和一斤活河虾熬出来的粥自然鲜美异常。 江川将螃蟹壳上那点零星的蟹膏刮出来分给余诗英同江瑟,又给她们拆了四根螃蟹腿的肉。 江瑟那碗粥里一半都是料,银勺一盛,雪白的蟹肉同金黄的蟹膏堆得鼓鼓囊囊的,放嘴里一尝,是早春才会有的鲜味。 “这时节的螃蟹还不肥,阿姜说等入秋了,再给你送两只膏肥肉嫩的螃蟹。”江川说,“到时候爸爸给你做姜葱螃蟹。” 江瑟慢慢咽下嘴里的粥,轻轻“嗯”了声。 一顿早饭吃完,江瑟喝着余诗英给弄的梅子茶,同他们说“我过几天准备回北城了。” 余诗英以为江瑟是同跨年那会一样就回个几日,便道“什么时候回来” 江瑟说“还不确定,要回去处理一些事。上次不是同你们说我想做点投资么这次过去准备把这事落实了。” 先前江川同余诗英备了一笔钱要给江瑟买辆好车,结果江瑟只挑了辆几万块的小电车,说剩下的钱她要拿来做投资。 两人对几个孩子的前程虽然关心,但从不插手。 江冶要打电竞,江棠要做舞蹈演员,他们从来没有阻挠过。这会听江瑟说要回北城搞事业,再舍不得也是支持的。 江川便道“钱够不够要是不够爸爸把这院子拿去抵押,反正以后这屋子也是留给你。” 江瑟说“我还有些存款,足够了。” 她顿了顿,又抿了一口茶,微笑道“我想将我们忘川的酒推出去,这事儿还得经过你们同意。” 江川同余诗英俱都一愣“你想投资的是忘川的酒” 江瑟颔首道“毕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酒方,忘川的酒很有特色,味道好风格又独特,我有信心能打造出一个我们家独有的品牌。” 余诗英“怎么不可以,我同你爸爸只会调酒和经营酒吧,要是哪日我们忘川的酒变得家喻户晓了,我可算是没辜负我们余家的老祖宗。” 江瑟笑道“就是得改个名儿,不能叫忘川酒。您觉得富春河畔如何” “富春河畔”余诗英喃了几遍这名字,眼睛一亮,笑说,“余家第一坛酒便是用富春河水酿出来的,这名字贴切。我们余家酒坊从前就叫老余家,我同你爸爸闹分手,回来继承你外婆留下的酒坊时便改了名字,叫忘川。结果你爸追了过来,怎么赶都赶不走。” 江瑟离开北城那日,岑喻便同她提过,叫她一定要问问老爸老妈关于“忘川”这名字的由来,说是个有趣的故事。 原来是这么一个故事。 江瑟低头抿嘴笑,给江川留了点老父亲的面子。 往后几天,江瑟基本都在处理各种各样的文件,锦绣巷三十九号的拆迁协议因着李瑞一路放绿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