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什么” 他说着睨她一眼,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慢慢擦拭,又站起身,推开窗户从橫入檐下的一截竹枝上握住一团雪。 冰冷的雪沫被他碾碎在指尖又慢慢融化成水。 早春的风从山野里灌入。 男人借着这点寒冷,缓慢地降着火。 江瑟朝他腰间看了眼,说“你不难受吗” 她眼尾、鼻尖和嘴唇都是红的,清冷的声嗓还泛着哑。 黑漆漆的眸子里还有未散去的情潮。 陆怀砚斜睨她,少倾,他笑道“在降着火呢,你别这样看我,要不然火白降了。” 江瑟闻言瞅他一眼,很快便落下眼睫,懒懒地靠着墙,俨然一副刚历了场激烈情事的贤者模样。 她这模样也勾人。 陆怀砚轻嘶一声,快速挪开了视线。 窗外那片暗沉的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男人半倚窗台,越过竹林,望向山麓与苍穹的交界处。 待得一线朦胧的金光描上雪白的峦顶,他撇过头,望着还在闭目小憩的女孩儿,说“想看日出吗” 江瑟掀开眼皮,入目便是他深邃的眉眼以及他身后那片框在窗牖里的天空。 天色是冰冷的蟹壳青,底下描了点薄金。 像用绢布做成的素笺,分明是冰凉的触感,然而当那点薄金晕染成一片金茫时,冰冷的底调渐渐成了暖调。 江瑟起身走过去,双肘支在窗台,静静看着朝阳一点一点从山脉尽头冒出。 几天前,她还同张玥约好了要看日出的。 谁能知道,大年初一的清晨,这场日出就来了。 只不过同她一起看的人,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