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个伤口,陆怀砚还特地去问蒋教授会不会留疤,会不会影响到日后她画画与拉小提琴。 老教授格外新鲜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之后便趣道:“你当年虎口那么深的一道伤没留疤,没影响你弹钢琴。小姑娘那伤口怎么留疤?疼个几天,之后爱画画画画,爱拉小提琴拉——啊,小提琴倒不一定拉,她左手尾指断一条筋。” 陆怀砚着赵教授这番话,想了些旧事。 当初江瑟被绑走后,不是真的没受到伤害,她的尾指断了一根筋。 切断的人便是她自己,她获救时,绑在身后的左手紧紧攥着块断裂的钉子。为攥太用力,钉子的切面将她尾指的一根筋脉割断了。 男人涂药的力度下意识放轻,涂好后,陆怀砚慢慢将纱布一层层缠上她掌心,垂着问她:“疼不疼?” 江瑟的右手背贴着他的左手掌心,男人问这话时,拇指腹很轻地摩挲着她细长的尾指。 问她话时的语气分明淡像天上的云,动作却是很温柔缱绻的抚触。 江瑟睫微微一顿:“不疼。” 女孩子露在纱布外的一截手指比纱布还要白,这样瘦弱的手被玻璃割破刺入时,她竟然做到让他觉不出一丝半毫的异样。 “猜到你要说不疼。” 陆怀砚边说边单手将纱布结,托住江瑟手掌的手始终摩挲着她的指尖,从尾指到拇指,又从拇指到尾指。 她的手很美,指甲盖泛着珠面般的粉色光泽,每根手指有着无与伦比的美感,纤细、修长。 指腹的皮肤称不上光滑,肌理里带着后天养成的薄茧,这么一儿艺术品般的手掌,瞧着柔弱,可唯有握在手上了,才感受到她藏在血肉里的力量。 男人的抚触轻而痒。 他的这种抚触比激烈的吻还要叫她觉亲密,仿佛他抚触的不是她的手指,而是埋更深的东西。 江瑟低下。 今天是个好日,落地窗斜入半片光,光雾那样轻轻流转在他们的指尖,从拇指到尾指。 伤口带来的伤痛渐渐被一阵灼热代替。 江瑟缓缓抬,看着陆怀砚半浸在光里的脸。 似是觉察到她的视线,陆怀砚终舍将目光从她的手挪开,静静回视她,眸若深潭。 他们这样坐在冬日的晨光里,指尖相贴,沉默地注视着彼此。 先前伴着酒香蒸腾在空气里的暧昧在这一刻早荡然无存,有旁的更深沉更静谧的东西交融在这片光里。 须臾,陆怀砚很轻地放下她的手,落下帘,边收拾医药箱边淡淡道:“莫既沉会主动联系你,这案子的所有展他会给你跟。” 这是答应她他不插手了。 江瑟收回,轻轻颔首:“我吃完早餐差不多该离开了,小姑姑估计找我找疯了。” 陆怀砚将医药箱搁在江瑟身侧,“准备在北城留几天?” “两天,旗袍店的事儿还没完。等旗袍店的事解决了,我会回来找莫警官。” 陆怀砚默默看了她几秒,点点头:“成。” 他转身,从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摸出个方方正正的木盒,牵住江瑟的左手,将木盒放入她白皙的掌心。 “昨晚祖父给你的礼物。” 那盒子不大,江瑟以为里面是块玉坠,揭开一看,才知是个古色古香的玉扳指。 这玉扳指比当初傅家送来的玉镯要名贵许多。 江瑟下意识抬:“真是陆爷爷送的?” “还是假的?在北城,谁逼祖父送礼?”陆怀砚将玉扳指从木盒里取出,低头套上她左手拇指,“祖父向来很喜欢你。” 喜欢归喜欢,但陆老爷子给江瑟准备的礼物还真不是这个。 原先的礼物同岑喻一样,是一套钻石饰品,不江瑟那套是更为罕的粉钻。 陆怀砚特地换了江瑟的礼物。 她面露迟疑,他意态慵懒地松开手,靠上椅背低笑道:“怎么?不敢收?” 这种戴在手上的东西当然不随便要,但江瑟没拒绝。 她垂下眉,拇指朝下抵着木盒里的丝绒布,落落大方道:“长者赐不可辞,既然是陆爷爷送的,那我当然要收下。” 那玉扳指从她指根滑落,咔一下,稳稳当当地落回了原位。 江瑟合拢木盒握在手里,微仰脸笑道:“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陆怀砚目光定在她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