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正韩家做客的陆怀砚如神一般降临。 韩潇哇哇大哭,还以为他哥见到这么副惨样,能心疼心疼他,背他回去的。 陆怀砚比他大三岁,人又长得高,背起他是轻轻松松的事。 谁知道人老先生蹲下检查了下他的断腿,便站起身,双手抱胸,冷血道:“不还有一条腿没断么?自己跳回去。” 说完自己先迈脚走了。 韩潇那会哭得鼻涕泡都吹出了,见他一走,赶忙一蹦一跳跟上他。好跳了没几下,家里的佣人及找过,将他背了回去。 从此韩潇彻底戒掉离家出走的毛病,并对陆怀砚的金刚钻心肠有了深刻认知。 也因此,陆怀砚为了句语焉不详的微信特地打这么通电话,属实是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话刚问出去,那边便淡淡了句:“怎么?你那半吊子追人的心思到这会都还没歇?” 不知是不是错觉,后面那句话听得韩潇后脖子一凉。 他先前的确是起了追江瑟的心思,被陆怀砚打击一番后,忒不服气地跑去找他妈,要他妈安排他和江瑟相亲。 没自他妈的暴击更可怕。 竟然叫他别去丢人现眼。 “哪敢啊哥!”韩潇直觉这个候应该认怂,“我对江瑟顶多也剩点怜香惜玉的,别的什么心思都没了!” 陆怀砚语气微妙:“?” 韩潇绘绘色地说起了江瑟下午买的面包,顺带夸了下自己的仗义,“我跟江瑟说了,以后君越吃饭住店,我都能给免单,一分钱都不用掏,要是,一辈子住君越都成。怎么样哥,我够意思吧?” 陆怀砚闻言便笑了。 韩潇继续说:“这个月底岑家不是要设宴,高调宣布岑喻的回归吗?我下午差点将这事说漏嘴了。唉哥,你说岑家邀请了江瑟没?不过算邀请了,也不会去吧。那样一个场合,去了反而格格不入。” 说格格不入都是客气了的,江瑟要是去赴宴那简直是自取其辱,怕是要成为全场的笑话。 岑家设宴这事陆怀砚知道,上个月底他已经收到了邀请函。 岑家明显是要借这个机会让岑喻正式进入北城的上流社交圈。 听说岑喻进入岑氏总部后跟个拼命三娘似的,只用了两个月的间交出了一份极漂亮的成绩单,成功拿下北美一个大单。 岑明宏与季云意都很满意,半个月后的岑家老宅必定名流汇聚。 那样一个场合,江瑟未必会去。 不去,可不是因为害怕那样的场合,更不是怕所谓的“格格不入”。 陆怀砚敛去脸上的笑意,淡说:“韩潇,收起你那廉价的心。” 几千万的古董酒到手里跟玩具一样,说是寄存他那,实际上人姑娘对那几瓶酒压根兴趣缺缺,还没一个赠品雪克壶叫感兴趣。 “知道买下那个面包说明什么吗?”陆怀砚微垂眼,轻轻掸去落袖扣上的雪花, “说明那面包有值得被吃的价值。你有因为一个面包跑去别人的闲工夫,还不如好好准备莲安旧区的拆迁。” - 因为一个面包,韩潇往后两个星期过得惨绝人寰。 都要冒着大风雪去莲安旧区处理拆迁的事不说,还要一家一家地说,说得嘴唇都要磨出泡。 平安夜那,韩潇实受不了了,一大早买了张机票逃回北城。 他只安安心心做个啃老的祖,喝到自然醉,睡到自然醒。 让他做个专门用传宗接代的英俊废物吧。 韩潇上了飞机关机,丝毫不知锦绣巷有一户商铺的产权出了纠纷。 底下人找不着他,只好将这事汇报给李瑞。 得知产权纠纷人之一是江瑟,李瑞眼皮一跳,揣摩揣摩去,终于还是将这事原封不转告陆怀砚。 陆怀砚那会正坐伦敦飞桐城的飞机里,单手支颐,开着阅读灯翻阅手里的报表。 手机亮起,他眉都没抬一下,只用余光扫了眼,瞥见那熟悉的名字,作一顿,松开手里的纸张,点开手机屏幕一目十行完。 “锦绣巷三十九号?” 思绪倏忽间回到了那一日,他站寒山寺的石阶上,问敢不敢跟他回酒店。 回过头,挑眉仰着张小脸他,笑着应:“为什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