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男人的声音落下,室内十数盏灯渐次亮起。 第一盏亮的,便是玄关处的这盏水晶吊灯。 薄光丝丝缕缕落下,同时点亮了人注视着彼此的眸。 江瑟看清了他底淡淡的戏谑。 她面无表情地落下,朝客厅里的白色沙发走去,边说着:“能把窗帘打开吗?” 沙发对面是一扇半圆弧度的落地窗。 墨绿色窗帘朝侧缓缓推开,露出了窗外的星月与霓虹。 桐城最繁华的夜景一览下。 群星闪烁,万家灯火绵延。 最远处那略显黯淡的光点便来富春河畔,星星点点,如同黑夜里半明半昧的流萤光火。 站在最高处看最繁华的景,是陆怀砚一贯偏爱的风格。 但他这会皮都没朝窗外掀一,在流理台洗完手便径直走向开放式厨房里的法式冰箱,从里端出一盘精致的甜点,放江瑟面。 “先吃些东西垫垫肚。” 江瑟看着大理石茶上的小蛋糕,蹙眉抿了抿唇,正欲回绝,在她对面沙发坐下的那人仿佛猜了她要说什么,慢条斯理地先开了腔:“不吃没得看。” “……” 长方形的金色托盘里放着三块色泽不一的蛋糕,碧绿的抹茶,橙黄的芒果还有艳红的草莓。 总统套有专属管家,每隔半便会上来换上新鲜的水果和点心。 这些蛋糕应当刚送上来不久,奶油上的草莓仿佛刚摘下来一般,浓郁的红果与半截碧绿的叶交织出最艳丽的色调,勾出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食欲。 江瑟在韩茵那里喝了一下午的茶,的确是饿了。 “我要一杯红茶。桐木关金骏眉的第二道茶水做茶汤,放入一颗敲碎的玫瑰冰糖,一粒玫瑰盐,还有一片柠檬。” 江瑟从不委屈己。 既然他非要她吃,那她便不客气了。 该唤人的时候便好好唤。 陆怀砚掀眸看她一,起身在玄关拨了通酒店的内部电话,又去酒柜挑了瓶威士忌,单手起开瓶子,回去沙发坐下。 那酒瓶十分袖珍,只有巴掌长,瓶身修长复古,一看就是上了年限的古董酒。 男人不急着喝,修长的手指松松拎着渗着冷雾的瓶口,懒懒散散的垂在沙发把手外。 等管家送来江瑟要的甜品红茶后,他才散漫地喝下第一口酒。 江瑟小匙羹搅了搅沉在茶汤底下的碎冰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微甜泛酸的茶液从喉咙滑落。 不错,是她一贯喜欢的味道,就比佟伯泡的差上那么一点。 放下骨瓷茶杯,她端起托盘上的抹茶慕斯蛋糕,暗金色的甜点叉轻轻划下极小的一块,放入嘴里。 陆怀砚拎着酒看她。 她吃东西时很安静,动很慢,有种春水烹茶般的优雅。 旁人吃蛋糕,总容易将奶油沾在嘴唇,她却不会。 叉子送入嘴里的时候,藏在贝齿后的一截粉色舌尖轻托住叉底,红润的唇微一抿,撒着抹茶粉的奶油就此融化在她的唇舌里。 都说红与绿是这世间最艳俗的颜色。 此时他却觉着,浅淡的粉与浓郁的白还有鲜艳欲滴的绿交织在一起才是最艳俗的色彩。 而人世间的艳俗总与欲.望挂钩。 陆怀砚那点子鲜少会犯的烟瘾再度袭来。 - 蛋糕很小,厘米宽、四厘米长,一块蛋糕快吃完的时候,陆怀砚手里的古董酒见了底。 他撂下酒瓶,起身去房间取了份文件,搁在江瑟那侧的沙发边上,说:“你己看,我外抽根烟。” 江瑟直他推开落地窗的推拉门,才发觉外竟然有一条长长的环绕式玻璃走廊。 走廊除了与落地窗接连的一面,另外三面玻璃围栏都有一米五高,人站在那里,仿佛凌空立在了天地间。 男人靠着一弧玻璃围栏,锨开烟盒盖子,扣出根比普通烟要短一截的烟。 江瑟端茶杯的手在看清那根烟的时候微微顿了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怀砚似乎有些意外,微顿过后,略带薄茧的指缓而慢摩挲了下被火燎过的烟嘴,之后便将那根烟不紧不慢地送入嘴里。 外的风很大,他偏侧了侧线条冷硬的颌骨,双手拢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