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和江瑟交换了手机号与微信后便慢慢地往山上去。

等她身影走远了，陆怀砚便转头看江瑟：“还要去大殿求平安扣么？”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江瑟，她手里还握着他;平安扣。

“不了，我知道怎么下山，你不用送我。还有，”江瑟将玉扣递过去，“你;东西。”

她说话时;语气同刚刚没什么区别。

但陆怀砚能感觉到那些被她藏在骨子里;刺再度冒出了头。

这样;尖锐似乎只针对他。

见他迟迟不拿回那枚平安扣，江瑟正欲抬眼看他。

也就是在这时，陆怀砚冷不丁唤了声：“江瑟。”

他垂眼看她：“你似乎很抗拒我？”

这话问得极突兀，也极莫名其妙。

不像是他会说;话。

陆氏集团;小陆总，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对他;观想。

静默须臾。

一阵雷声;轰鸣在云层里翻滚。

要下雨了。

江瑟心底“腾”地多了丝烦躁。

“有吗？重要吗？”

她笑着反问，唇角;笑靥是陆怀砚熟悉;仿佛丈量过;笑容。

陆怀砚盯了她须臾，忽地一伸手，轻扣住江瑟手腕，将她扯入他;咫尺之间。

两人;距离急速拉近。

他身上那淡而暖;在梦里曾经出现过;沉香味从四面八方涌入，钻入她;呼吸里。

江瑟怔愣抬眼，笑容从唇角散去，眼底;烦躁与错愕一览无遗。

陆怀砚望入她眼底，从喉间漫出一声笑。

“感受到了么？你全身上下都在抗拒我。”

一丝凉意伴着风贴上江瑟脖颈，雨点噼啪砸入地面，雷声隆隆。

下雨了。

还是她一直厌恶;雷雨。

唇线渐渐拉直。

那些从在旗袍店开始便积累;负面情绪一时膨胀到了极点。

江瑟看着陆怀砚镜片后那双仿佛搅着浓墨;眼，电光石火间便将他鼻梁上架着;眼镜狠狠扯下。

金属镜脚擦过陆怀砚右侧脸颊，划拉出一道细长;红痕。

她这近乎粗暴;动作却并未叫他面色有任何波动，连眼皮都不曾眨过。

没了镜片;阻隔，他;目光仿若刀锋，充满了侵略性。

他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

矜贵冷峻;皮囊下，是咄咄逼人;充满侵略性;薄凉。

“知道我抗拒你，还非要过界。”江瑟笑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陆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

那晚在酒吧，他对她分明还觉得无趣至极;。

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逗猫还是逗狗？

又抑或是，觉得她无趣;同时，还觉得她虚假，非要撕下她脸上这层假面？

江瑟后退半步。

陆怀砚顺势松开她手腕，虽是松了手，但他盯着人姑娘看;眼神却是凛冽;。

这样;眼神江瑟并不陌生。

又是那种被人无声探究;感觉。

猎人与猎物。

她冷下脸，回应着他;目光：“陆怀砚，你在审视什么？”

她叫他陆怀砚可比叫他陆总要顺耳多了。

陆怀砚慢条斯理地将手插入兜里，没去管那副被江瑟拽落;眼镜，也没去管为了握住她手腕而被他丢在地上;大衣。

“不是审视。你可以当做是——”他看着江瑟，唇角很轻地勾起，“江瑟，你可以当做是，我在重新认识你。”

重新。

认识你。

这个答案并不在江瑟预料之内。

一刹;错愕后，她看着他，很轻很慢地蹙起了眉峰。

少了眼镜;阻挡，男人清隽冷硬;脸部线条在雷电;光影里清晰勾勒。

颊边;红痕映衬出一种禁欲;如霜似雪;冷白色调。

他;目光无遮无掩，似刀锋擦过她裸露在外;所有肌肤，最后定在她黑沉;眸子里。

江瑟看不透他此刻;眼神。

湿重;空气缠绕着若有似无;沉香气息。

这香气暖且郁馥，是他从小用惯;，与他冷而凛冽;气质格格不入，却又矛盾存活。

大雨覆盖着整个天地，狭长;回廊被雨水割裂成一隅遗世独立;空间。

直到一阵匆匆行来;脚步声闯入。

“陆先生，韩居士让小僧给您送把伞来。”寺里;小沙弥斜下手臂，抖了抖伞上;雨水，将另只手里;伞递给陆怀砚，“她说雨大，莫让江小姐淋雨了。”

陆怀砚接过，道了声谢。

饶是脸上划拉出一道红痕，他;声音与举止始终得体。

小沙